盛嘉言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徐珺遥这几年的近况,回想起昨天初见,徐珺遥身上仍然带着那股吸引着他的宁静、柔和的气质,看到她,盛嘉言就感觉他的心都静了下来。
他从她身上没有看出经历过那些糟糕的事情的痕迹,她在盛嘉言的心中与八年前一模一样,仿佛时间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盛嘉言一直以为徐珺遥这几年过得很好。
但通过徐子行的口,盛嘉言才知道徐珺遥这几年过得并不如意,甚至还被人欺负了,盛嘉言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呼吸滞了滞。
“小孩子记着这些事做什么?不如多背几首古诗词,”徐珺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徐子行身后,她拍了拍徐子行的肩,朝盛嘉言充满歉意地笑了下,“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我都快忘记了,没想到他还记得,你不用放在心上。”
盛嘉言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看着徐珺遥,他的眸色浅淡,按理说拥有这么一双眼睛的人大多薄情,但盛嘉言却恰恰相反。
“你被人欺负了,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盛嘉言哑声说了句,他的眼神里承载着太多炽热的感情。
徐珺遥下意识地低头躲避着他的眼神,正巧看到徐子行悄悄支起耳朵,偷听大人的说话。
徐珺遥:……
她轻轻拍了拍徐子行的脑袋,深吸口气,对盛嘉言道:“我们去别的地方说吧,这孩子偷听我们说话呢,这个学人精。”
盛嘉言看向徐子行,后者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盛嘉言沉默了几秒钟,赞同地点头。
徐珺遥和盛嘉言走出赏味楼,两人走到徐子行听不见他们说话,又能看见徐子行的位置,他们看着远处的稻田,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最后是徐珺遥开口,亲自打破了这种沉默的氛围。
徐珺遥叹口气,无所谓地笑了笑道:“这都是徐子行五岁前的事了,我以前骗了你,我其实不是父母双亡,我亲生母亲还在世,只不过我和她决裂了。”
“我还有一个弟弟,同母异父的弟弟,我爸妈是商业联姻,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是被我爷爷抚养长大的,我爷爷过世的时候,给我留了一笔钱,上一次我妈来找我,是想要那笔遗产给我弟创业,我不想给她钱,于是就和她决裂了。”
徐珺遥语调平静地说完这句话,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说完这几句话,她顿了顿,偷偷抬起眼看向盛嘉言。
以前别人知道这件事时,表面上说她母亲做得不对,但背地里也没少说她是个为了钱连妈妈都不认,是个白眼狼,徐珺遥虽然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但可能是因为盛嘉言是徐子行的父亲吧,徐珺遥并不想让盛嘉言以为她是这样一个人。
但和徐珺遥想象中的不同,盛嘉言眼中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不认同的、鄙夷的目光,他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般,眸光温润,平静之下暗藏汹涌且浓厚的情意,一如既往,没有变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