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姝抬眼望去,只见恭亲王把摆放在桌案上的花瓶轻轻一推,那原本崭新完好的青瓷花瓶就摔落在了地上,“哐当——”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是摔得粉碎的花瓶,“从完好无损到粉身碎骨,仅仅只是须臾之间。”恭亲王收回手,平静道。
君就是君,臣子就是臣子,就算如今龙椅上的帝王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可在他成为帝王的那一天,他就先是臣子,然后才是帝王的兄弟。
恭亲王看的很明白这一点,而淮南王,能不能看得清楚呢?
沈令姝:“淮南王府如今已然树大招风,若是长此以往继续下去,恐怕也会沦落为这花瓶一样的下场,爹爹,我说的可对?”
恭亲王点了点头,“宝儿聪慧,既然你都看得通透,那你待闻人曼吟可还会像从前一般?”
他眼神专注的看着她,眼神很平静,像是丝毫不在意她会如何回答。
沈令姝挽起唇角,并没有说假话,“自然是从前如何,现在依旧如何。”
“若惹得皇兄不喜,亦不悔?”
“不悔,亦不会。”
“善,既然你已有了决定,那我和你娘也不会再多议什么,爹爹相信宝儿。”恭亲王脸上是满意的笑容。
沈令姝眨了眨眼,“爹爹为何如此信我?”
她记得上一世的记忆里不管是娘亲还是爹爹对于她都是跟对小孩子一样的态度,哪里会像如今,还来询问她的意见。
可真是新奇,她回想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事,似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
可她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恭亲王府中她身边亲近的人却是能够感觉到明显的变化。
曾经张扬不懂事的小郡主,似乎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突然长大了许多,行事作风更加稳重,举止投足当中更是端的起郡主的身份,要知道,曾经的昭乐郡主,王府中所有人都头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