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来处,自有去处。”裴月臣笑答道。
他两人说话打机锋一般,似说的一样,又似各说各的,赵暮云也听不懂,也不敢装懂,规规矩矩向祁楚枫施礼:“将军!右将军那边传了口信过来,说被咱们扣下来的佟掌柜是右将军三夫人娘家的人。”
祁楚枫噗嗤一笑,朝裴月臣道:“都说枕边风厉害,这两日,我哥的耳朵怕是被这位三夫人吹出老茧来了……我知晓了,可还有别的事儿?”后一句是问赵暮云。
将军果然早就知晓,赵暮云摇摇头。
“真没别的事儿?“祁楚枫追问道,“你再想想。”
赵暮云愣了一刻,认真地想了想,仍是摇头:“确实没有其他事儿。”
裴月臣已知祁楚枫心中所想,在旁低首而笑。
祁楚枫懊恼道:“两车野栗子送过去,连个响儿都听不见,我哥是不是在跟我装傻呢?”
“他是觉得你算盘打得太精了。”裴月臣笑道,“如今你扣着人,他总得要几分面子吧,难道还惯着你。”
“有道理有道理,我得把他哄好了才行。”祁楚枫想了想:“这样,云儿!咱们这里你最知礼也最懂事,你替我快马走一趟,专程去给我哥赔个不是。”
“赔不是?”赵暮云有点愣。
裴月臣在旁,含笑低首,一言不发。
“这案子的大致情况你也知晓,佟掌柜六月份与东魉人有过接触,涉及私贩兵刃一案。我把他弄牢里头呢,是为了……”祁楚枫踌躇着该如何措辞才合适。
裴月臣轻声替她道:“是为了保护他,而且还是好不容易从府尹杨大人手上把人抢了过来。”
“对对对!”祁楚枫喜道,“就是这样!云儿你得这么说,我不惜得罪杨大人,把佟掌柜保了下来。佟盛年虽说眼下在牢里,可一点都没难为他,没动过刑,吃穿用度就跟在家里是一样的,请三夫人一定放心。等这桩案子查明白了,佟盛年只要是清白的,立时放人,从牢里头出指不定还胖三斤。”
赵暮云认认真真地把她的话记下来,想了想,不放心问道:“万一佟盛年不是清白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