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连嬷嬷都看不下去,白疼你一场。”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吃顿饭都不安生。”祁楚枫懒得理他。
祁长松拿她没法,又去拉扯裴月臣:“你说说她,快说说她!
裴月臣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抬眼看向祁楚枫,沉声道:“杀敌三千,自损一万,你不该这样。”
祁楚枫定定看向他,笑容慢慢敛下去,淡淡道:“……你说我还能怎样?”
“无论如何,也不能用此下下之策。”裴月臣道,“若你事先与我商量,我绝不会同意。”
“我知晓,所以我根本没打算和你商量。”祁楚枫飞快接口,神情倔强之极,“你们不是我,我觉得要紧的,你们根本不在乎。”
“我在乎!”裴月臣道,“只是你不该用这种法子。”
祁长松怔怔听了半晌,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月臣,你的意思是……这事是楚枫的主意?这些谣言都是她散布出去的?”
裴月臣看着祁楚枫,语气烦恼:“除了她,还有谁能在烈爝军的眼皮底下这样大肆散播谣言,并且将我们都蒙在鼓里。我们出关之前,她就已经筹划了此事,将我、老车和春树都带进荒原,只留下经验不足的暮云,而且还特别嘱咐暮云不可让兵士在外生事,需与百姓秋毫无犯。”
祁长松不可置信地看着祁楚枫:“……当真是你?!”
祁楚枫不吭声,显然是默认了。
祁长松拿手指着祁楚枫:“你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她吩咐谁来办此事?”后一句仍是问裴月臣。
裴月臣瞥了一眼祁楚枫:“是孙校尉,他是归鹿城的老人,三教九流都熟悉,而且都得给他面子。他来办此事最容易。”出关那日,祁楚枫叮嘱孙校尉的话,他也还记得——
“……这儿往来人多,三教九流都有,保不齐有生事的,万一云儿这边有麻烦,你也帮衬着点!”
显然,祁楚枫是在叮嘱他,赵暮云若是想阻止,让他拦着。裴月臣暗叹口气,当时他便隐隐觉得有些古怪,却没料到祁楚枫悄悄筹划了此事。从前他教她兵法,万万想不到有一日她会在自己眼皮底下伏了这一手,而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