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的意思,是要你留守北境?”她问道,心里已然有数,若是圣上让程垚出征,自然会有旨意,现下他根本不用来找自己。
程垚道:“圣上没提这事。”
“那就是要你留守北境的意思。”祁楚枫一气把茶杯里的水喝完,抬眼看他,“程大人,你我心知肚明,这事你别来为难我。”
“我会上书圣上解释,绝不会让将军为难。”程垚道。
“解释什么解释,我这儿已经够烦的了,你别添乱行吗?”祁楚枫道,“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跟着去做什么?万一磕着碰着,我怎么向圣上交代?弄不好还以为我成心的,我可不担这个罪名。”
“我……”
程垚还欲争取,忽听见外间又有人敲门。
“谁啊?”祁楚枫愈发不耐烦。
“是我,药煎好了。”
裴月臣温和的声音,透过门扇,清晰地传进来。
仅仅是听见他的声音,祁楚枫就定定地愣住了……不是说他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程垚见她没反应,自己上前开了门:“裴先生。”
此前并未想到这么晚程垚会在楚枫书房,看见他,裴月臣也是微微一怔:“程大人?”
“……哦,我正与将军商量……”程垚刚想解释,就听见祁楚枫重重咳了一声,显然是不许他再说下去。他也不知晓祁楚枫与裴月臣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得噤了声,朝裴月臣尴尬一笑。
裴月臣倒也不介意,端着药碗进门,见她脸色疲倦,遂道:“先喝汤药吧,过会儿我替你再换一次药。”
“不必,嬷嬷已经帮我换过药了。”祁楚枫盯着他看,口中飞快地拒绝,顿了顿,仍是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已经跟我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