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又有几桩必须赶着处理的军务,赶着处理完,已近黄昏,祁楚枫匆匆赶着扒了几口饭,然后换了一身寻常衣袍,与邢医长往施家去。
施家万万没有想到祁楚枫会亲自上门,见她带了邢医长和邢夫人,又听她说明来意,将自家闺女的名声考虑得甚是周全,心下感动不已。此时施姑娘已服用数个偏方,均不见效,施家夫妇早已心急如焚,即便祁楚枫不登门,他们也已商量着要去请大夫了。
如此一来,正好水到渠成,邢医长顺顺利利为施姑娘诊了病,开了内服外敷的方子,又约定三日之后再来复诊,届时仍会与邢夫人同行。施家千恩万谢,祁楚枫受赵家之托,绝口不提亲事。
待回到将军府,已是月上中天,祁楚枫回屋更衣梳洗。
因她每日在军中,暴土扬尘,吴嬷嬷拿了她的外袍到院中拍打,再回屋时,见她已经自己动手把头发散了下来,穿着亵衣就准备上榻。
“姑娘,你……”吴嬷嬷欲言又止,“你这就预备睡了?”
祁楚枫点点头:“怎得?”
吴嬷嬷用手虚点了点裴月臣院子的方向:“军师一直在等你,到现下还没用饭呢。”
祁楚枫“啊”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今日走的时候似说了一句让他等她回来吃饭,想不到这么晚了他还等着,立即起身就要往外跑。
“你等等……”吴嬷嬷一把拉住她,“头发还散着成个什么模样。”
“月臣又不是没见过。”
“披头散发,像个小疯子!”吴嬷嬷硬把她摁下来,替她把头发复挽上去,“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样子。”
待头发一梳好,祁楚枫立即要走,又被吴嬷嬷拉住:“衣服还没穿呢,我的小祖宗!”
祁楚枫抓起一件外袍,胡乱套上,一溜烟跑了。
吴嬷嬷摇头叹气。
裴月臣正在书案前看书,分神时,移目望向院中,见月光下的树影移过石阶前,知晓天色已晚,估摸着楚枫大概是忘了,遂也预备歇下。
刚刚起身,便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听便知是楚枫,他上前拉开门,差点和楚枫撞了个满怀,他连忙扶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