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臣扳过她肩膀,正色道:“楚枫,朝廷的事让他们去操心,眼下你没必要替他们着想,顾忌太多,于用兵是大忌。段将军就是受朝中各方势力的挟制,处处束手束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嗯……”祁楚枫振奋起来,“有道理,所以圣上宁可调我去东南,都不愿再用那些人。”
裴月臣点头:“正是。”
祁楚枫默然片刻,突然问道:“院子里的荷花可开了?”
“今早看见有个小花苞。”
“走,去看看!”
祁楚枫拉着他的手便走。此时已是夜间,又在府内,裴月臣便也由着她牵着,两人几乎是一路小跑到院中——
今夜月色正好,荷花缸的荷叶团团簇簇,满满当当拥在缸口之上。
荷叶肥厚饱满,欣欣然晒着月亮。
裴月臣轻轻拨开荷叶,示意她看:“瞧。”
一只单独的花茎娉娉婷婷地隐在其中,花苞尚是青色,娇小而稚嫩。祁楚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而又轻地触碰了一下,满足地悄声叹息着。
“总算是种出来了。”她轻声道,“可惜花开的时节,咱们偏偏不在。”
裴月臣轻轻搂了搂她肩膀:“咱们还有明年,后年,往后的每一年,不必争一朝一夕。”
闻言自是欢喜,祁楚枫仰头看向他,嫣然一笑:“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就喜欢听你说咱们。”
裴月臣低低地笑,然后摇摇头。
“你什么都不知晓……”她道,“我还对你说过,我心里惦记着你,你也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