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头一批我先送过来,其中主药方莫约占七成,其他两个方子占三成。”邓黎月朝她禀道,“后面还有两批,明后天也会陆续运到。”
没有想到她竟能以这么快的速度筹集到药材,祁楚枫又惊又喜:“想必不容易,辛苦你了。”
邓黎月含笑道:“之前在潭城听说东魉人下毒,我就留了心眼,特地多备了一些药材,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多亏你心思细腻。”
祁楚枫赞赏道,见她面色憔悴,忙让她先去休息。
邓黎月却不肯,坚持要等邢医长试药之后,见了药效,她才能放心。祁楚枫无法,只得让人先安排吃食。
一直到夜间,祁楚枫巡营之时看见邓黎月靠坐在营帐外的树下,担心夜间露水,遂上前想要唤醒她进帐休息,不料怎么也唤不醒,吃了一惊,连忙请来邢医长。
邢医长诊脉之后道:“将军不必担心,不打紧,应该是这些日子连日奔忙,所以李夫人太过劳累,只要莫打扰她,让她好好睡上一觉,比吃什么药都强。”
祁楚枫闻言,甚是心疼,遂命人将邓黎月送到自己帐中,让她好好休息。
粮草那边,程垚彻查了几处屯粮所在,发现了其中一处屯粮点也被下了毒。该处守卫吃了粮食之后,也是上吐下泻,却未意识到自己是中了毒,只当是肠胃不适,也未曾上报。程垚当即下令烧毁被下了毒的粮草。幸而这批粮草还未运往军中,并没有引起更大规模的中毒,他自责之余,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至此之后,除了加派人手,更是把整个防范制度又重新制定了一遍,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程垚自己则向祁楚枫请罪,认为自己有监管不利的罪责。
“你是监管不利,但现下不是追责的时候。”祁楚枫道,“你先把心思放在保证粮草辎重上,马上就要入冬了,运送难度更大。”
“将军……”
“若出了差池,我唯你是问!”祁楚枫重重道,“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程垚知晓她语气虽然严厉,实则却是放了自己一马,心下又是愧疚又是感激,肃容领命而去。
这一次肃清后方,加上治疗军中中毒的兵士,花费了不少功夫。幸运的是,这个病并不传染,粮草彻底检查干净之后,便没有人再染上。中毒的人也在一天天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