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生气,转头瞥见了和二哥交好的羽林左卫郎将翟佑,便大喊了起来告状:“佑哥哥,汝阳王要出城去,还抢了我的花灯!”
……
此后场面便是一片混乱,孟凭澜不知怎么就和翟佑打了起来,她吓坏了,飞一样地逃回了家里。
“我不知道……”顾宝儿痛苦地抱住了脑袋,喃喃低语着,“我不是故意要告密的……王爷!”
孟凭澜的脸忽然出现在她面前,那个曾经在她耳畔柔情蜜意的男人忽然变得狰狞,眼神狠戾,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
“原来你就是顾琋,哈哈哈哈哈,顾南漳啊顾南漳,你也有今天!”
“王爷,”她哽咽着叫道,“是我啊,我是顾宝儿,你说过,你会是我的家人,会一辈子照顾我的……”
“家人?”孟凭澜不屑地冷笑着,“顾琋,你休想骗我,你不是顾宝儿,我怎么可能把你当做家人,你忘了你做过什么了吗?那都是骗你的!”
……
顾宝儿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之处,不是京城的尚书府,也不是京城繁华的大街,而是汝阳王府,架子床顶雕刻着福禄寿喜花纹,纱帐上绣着缠枝牡丹,正是她居住了近半月的云茗苑。
“宝儿!”呼唤声再次响起,她偏过头一看,孟凭澜焦灼的脸庞映入眼帘,此刻的孟凭澜,没有了梦中的凶恶模样,眼中的关切和担忧快要满溢出来了。
她心里一酸,眼圈顿时红了。
谁能想到,尚书府的四姑娘,居然会从遥远的京城出现在青崖山,阴差阳错成了汝阳王的外室,有了这么一段孽缘。
京城的王公贵族谁不知道,钟鸣鼎食之家顾家和先帝幺子汝阳王孟曜两看两相厌,就差撕破面子上的一层皮了。
顾家家风严谨,顾琋的父亲顾南漳官拜太傅,严肃板正,除了顾琋的双胞胎哥哥,另外的两个儿子都已经入仕,一文一武,深受先帝器重,孟曜虽然也师从顾南漳,但因为受宠于先帝,生性狂妄自大、任性跋扈,让顾南漳十分头痛;而她的大哥顾非灏更是和他结过怨,久而久之,两家的关系便成了打不开的死结。
其实,顾家和孟曜仔细算起来还有些亲戚关系,孟凭澜同父异母的皇姐是她拐了几个弯的表舅妈,和她的母亲也是闺中密友,往来甚密,若是细究起来,她还得叫孟凭澜一声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