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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没什么重要的大事,同事们陆陆续续下班。
博盈折腾了会,再折返回去时,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
她朝吕修贤的单人办公室看了眼,虽心存疑惑,但也并未往深处想。
博盈在办公桌翻了翻,找到他说的那份文件。
站定在门口,博盈抬手敲门。
几秒钟时间,里头没有反应。博盈皱了下眉,正想出声喊,门被人从里拉开。
她抬眼,对上熟悉的一张脸。
博盈微哽,第一时间明白过来,为什么吕修贤会把走了的她叫回来找一份并不是那么重要的文件,原来是有人强求的。
想到这,博盈脸一沉,转身要走。
“博盈。”
贺景修扣住她手腕,还有些不解,“去哪?”
“下班。”
博盈冷着脸把文件丢他身上,提醒道:“贺总,现在是下班时间,假公济私不太好吧。”
闻言,贺景修被她气笑了。
他目光微垂,直直望着她,“你也知道我在跟你谈私事,喊我贺总做什么?”
“……”
博盈被他的话堵住,一时竟想不出反驳的话。
她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出尔反尔改口,“我觉得我和贺总没什么私事可谈。”
贺景修不是个爱争辩的人,他盯着博盈气鼓鼓的脸看了半晌,一把将人拽进办公室,还很顺便关了门。
猝不及防,博盈被按在了门口,根本无法动弹。
她想挣脱开,无奈男女力量悬殊,她根本不是贺景修的对手。
“贺景修。”博盈忍无可忍,抬头瞪着他,“你干嘛?”
贺景修微顿,垂下眼睫注视着她。
他眼睛里像是有浮动的尘光,在随着灌入的空气流转着。
贺景修的眼睛生得很漂亮,瞳孔颜色很深,眼尾狭长,天生一双深情眼。
对上这么一双眼,博盈很难发出脾气。
她和贺景修对视半晌,率先挪开目光,眼不见为净。
两人僵持不下。
贺景修看她这样,倍感无力。
他其实到现在还不太懂,为什么博盈会突然改变主意,甚至为什么会生气。
贺景修问过吕修贤,吕修贤下午在开会,也并不知道法务部有没有发生纠纷等。
他沉吟许久,用另一只手撩开她头发,低声问:“工作受气了?还是跟同事闹了矛盾?”
目前来说,他只能想到这两种可能性。
博盈:“……”
她不敢相信地看他,“你说什么?”
贺景修怔了怔,放轻了语气,“不是这两个原因。”
他眉头轻蹙,陷入了迷茫状态,“那是身体不舒服?”
“……”
博盈脑瓜子转了转,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了,敢情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出尔反尔的原因。
一时间,博盈心情非常微妙。
其实她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在听到谭芮的名字后,会无法控制情绪,会无缘由的跟贺景修闹小脾气。
明明他们俩现在也没任何关系,他和别的女性相处,完全合情合理,可她就觉得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但博盈又清楚,自己这是占有欲在作祟。
她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件物品,就喜欢占为己有,不爱和任何人分享。
她没办法大度到和旁人一样,她骨子里其实有博家流淌的自私血液,永远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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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盈。”
贺景修喊了她一声,打破办公室的静谧氛围。
博盈回神,重新对上他那双幽深如海的眸子。
她抿了下唇,不讲理说:“没有不舒服,我就是不想和你一起去坐公交车。”
贺景修:“……”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微挑了下眉头,“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坐公交?”
“……”博盈觉得几年没见,贺景修变得啰啰嗦嗦,跟老大爷一样,一点都不酷了。
她觑他一眼,理直气壮问:“没下雨,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坐公交。”
贺景修哽了下,看她,“就这个原因?”
“嗯。”博盈点头,没让自己情绪过于外露,“就这个原因。”
听她这么说,贺景修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带着些不安的情绪。
不知为何,他宁愿博盈说是他惹她生气了,亦或者是他做错了什么,也不希望单单是因为没下雨的缘故。
看贺景修陷入沉思,博盈抿着嘴角,“你现在可以把我松开了没?”
贺景修下意识松了手,看到她被自己攥红的手腕,微叹了口气,“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