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每两小时才能生出一个宝宝,这么快就换个爸爸再来一遍,不知道系统肯不肯。
“应该能行吧,”欧文说,“你没看见那种新闻,同时生的两个宝宝是不同爸爸的,遇到这种情况系统总得给过吧?”
好吧。
就像欧文说的,系统竟然真的通过了。
外面走廊里传来说话声,听起来像是有人过来灭火了。
“没什么事,哪有什么火,就是烟大而已。”
“奇怪了,这么浓的烟是怎么弄出来的?”
江矜跟卷毛他们也全都录入了一遍,现在每个人都在系统里有了宝宝。
录入是全都录入进去了,假宝宝们就在系统里,可是仍然没有拿到宝宝的编号和二维码。
一录入完,宁鸽就立刻在触摸屏上到处找,终于找到了用父母编号查询宝宝编号的地方。
一个密码框弹了出来。
需要输入管理员密码才能查询。
外面烟的事好像已经被搞定了,走廊里遥遥地传来零星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医院里的人开始陆续回来了。
宁鸽火速地输入几个“000000”、“111111”之类的默认密码,可惜运气不好,都不行。
“来不及了,我们走。”裴寒说。
确实来不及了,外面的人声越来越热闹。
宁鸽退回主界面,几个人迅速打开门溜出来,刚一出门,就看到负责录入的小护士从走廊那头急匆匆地往回赶。
大家和她擦肩而过,有惊无险。
欧文问:“现在怎么办?我们在系统里是有宝宝了,可是不知道宝宝的编号,还是没法去买芯片。”
裴寒说:“不用担心,我们宝宝的编号,应该是可以算得出来的。”
大家:???
裴寒说:“我父母的编号是jh4213和ji5096,我的编号是kw9309,4213加5096等于9309,我父母的编号的数字加起来,就是我的编号数字。”
他知道宁鸽是单亲,只有妈妈,没有问宁鸽,对欧文说:“你的呢?”
欧文赶紧算了一下,眼睛一亮,“没错,我父母的编号加起来,取最后四位,刚好就是我的编号。”
卷毛尴尬,“我已经想不起来他们的编号了。”
小平头还在脸色煞白地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应该是对的。”裴寒说,“所以如果是我和宁鸽的宝宝,我们两个加起来……编号应该是9530。”
卷毛问:“那前面还有两个字母怎么办呢?”
欧文算出瘾来了。
“让我想想,裴寒你爸妈是jh和ji,我爸妈都是,年龄接近的成人字母相近,应该就是按时间编下来的,就像生产批次一样。
“从父母的到我们的kw,隔了……呃……39位,我和我父母的年龄差看着应该是两天左右,也就是正常世界的二十年,我算算……那么一个批次估计是大概一个小时,一小时相当于正常时间的五个月……”
基本上等于正常时间的半年一个批次。
宁鸽打断他这啰啰嗦嗦的一大套,“不用再算了,刚才那两个宝宝录入时生成的编号我看见了,现在这批孩子应该是lm。”
“不一定就是lm吧?”欧文较真,“说不定到我们录入的时候,刚好跳到下一个批次,变成ln了呢?”
宁鸽:“简单,我再去看一眼知道了。”
她回到录入的房间。
一切正常。小护士并没有发现异样,在继续帮刚过来的新手爸妈们录入。
宁鸽看了一眼,宝宝手背上打印出来的编号批次还是lm。
所以lm没错。
宝宝的编号是真的能推得出来的。
宁鸽出来,把批号告诉大家。
欧文想了想,“他们这样算编号,要是同一批里有两个孩子的编号一样怎么办?”
“那不是很正常么,就像现实中重名一样。”宁鸽说,“反正父母不同,两个人的二维码肯定不一样。”
欧文继续琢磨,“那同一对父母生出来的孩子编号不都是一样的?”
“对,”裴寒看看宁鸽,“只要是我们两个的孩子,编号就都是9530,但是孩子们的字母批次不同。”
宁鸽:“……”
宁鸽:谁跟你“我们两个的孩子”?还能生出不同的“批次”来?
“那双胞胎呢?”欧文继续钻牛角尖。
“也许这里没有双胞胎,或者在二维码里另有标记。”裴寒猜测。
欧文欢欣鼓舞,“那宝宝的编号算一下,我们去订芯片。”
宁鸽犹豫了一下。
她想了想,才说:“行,先去试试吧。”
球芯早教里还是那个老奶奶,一阵子不见,感觉仿佛皱纹更深了,人也更老了一点。
她笑眯眯望着裴寒,“你们小两口又来了?”
裴寒答:“是。孩子生出来了,现在能订芯片了?”
老奶奶惊讶地看看宁鸽,“已经生了?我还以为得要一阵,你们上回来,肚子可真看不太出来。”
裴寒淡定地看一眼宁鸽宽松的上衣,“她人瘦,吃得又少,不太显怀。”
宁鸽:“……”
老奶奶点点头,戴上老花镜,“给我编号吧。”
裴寒报上自己的编号和那个假宝宝的,“我的是kw9309,孩子的lm9530。”
老奶奶眯着眼睛凑在屏幕上,找了好半天,才摇摇头,“没有啊。”
她对裴寒笑笑,“系统说找不到。你们是不是记错宝宝的编号了?真是粗心的爸爸妈妈。”
“那我回去再看一次。”裴寒推着宁鸽的背转身就走。
大家落荒而逃。
“难道是没有录入成功?”欧文琢磨。
“不可能。”裴寒笃定地说,“每一次录入都报成功了。还是编号的算法不对?”他凝神思索,“可是我父母的编号加起来,确实是我的编号。”
他蹙眉思索,“奇怪,怎么会错?”
宁鸽这次笃定地说:“我好像知道为什么编号会错了。不过我要先去验证一下。”
所有人:?
宁鸽带着大家回到底层妈妈的玻璃隔间。
妈妈还在那里蹬轮子,一圈又一圈的,看见宁鸽,绽开一个舒心的笑容,“又来看我了?”
“妈妈,”宁鸽叫了一声,“我来是想问问,我爸爸是谁?”
妈妈怔了怔,露出茫然的表情。
这表情太熟悉了,在忘掉死去的小胖子的年轻阿姨脸上见过,在小胖子的妈妈脸上也见过。
这是记忆被系统抹除的表情。
“我实在不记得了。”宁鸽妈妈语气满含歉意,对宁鸽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果然。
宁鸽心道: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