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蜿蜒的山路走着,离海边远了,风也温顺了很多。
“哎,云沉,邈邈表姐的眼睛是绿色的,我看陆迢表哥的眼睛是黑色,陆忘忧的老公是外国人?”她想的是这对兄妹的眼睛颜色分别继承于父亲和母亲。
“不知道。”云沉一手牵着小姑娘,一手拎着雨伞,走得很慢,“陆忘忧的丈夫并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脸,据说是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在国外修养,后来在国外病逝了。”
“陆迢比陆邈邈大两岁,嗯,陆忘忧和她丈夫很恩爱呀。”
云沉笑了笑,没有接话。
传言终究是传言,具体情况如何,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外人不便多做评论。
头顶的黑云越压越低,举目望去,看不到尽头。在巨浪拍打下的海岛宛如一叶小舟,似乎随时都会被云和浪吞没。
海风吹得山路两边的树林哗哗作响,路上偶尔有车经过,却是一个行人也没有。
没有担心下雨以后要怎么办,景织只觉得难得如此自在。
没有不喜欢的人,没有除妖师,没有妖怪,天地间只有海浪和风声,还有她的狐狸先生。
她脚步轻快地蹦蹦跳跳,云沉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跟着她,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
两人偶尔会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着慢慢地走。有车从路上过时,云沉会不动声色地把景织拦在里面,避免她过于放松而忘了自身的安全。
一声沉沉的闷雷过后,雨终于下了下来。
先是淅淅沥沥几滴,很快就转为噼里啪啦的黄豆雨。
云沉撑开雨伞,将景织拉进伞里。
风太大,黑色的伞在风里呻吟,表示自己的不堪重负。
有云沉护着,景织依然被雨湿了半身。
“前面有房子!”眼看云沉的衣服晕染开大片大片的水色,景织心里有愧,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两层小楼,“我们去避避雨吧,云沉。”
……
见到两人的狼狈,小楼的主人很热情地邀请两人进屋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