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团子不回话。
景织继续道:“沉默代表默认喜欢,那以后就叫你却言。”
她低头,用额头蹭蹭他的脑袋,认真:“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被她抱着一顿蹭,蹭落一床的毛,雪团子忍无可忍,伸出爪爪按在她脸上把她推开。
景织也不在意,只摸着他的脑袋,柔声道:“却言,你可以待在这里养伤,直到想离开为止。我会一直保护你,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白狐狸仰头看着她,忽然问道:“除妖师,为什么要帮我?”
他们非亲非故,她没有帮他的必要。
对于狐狸突然开口说话这种事,“见多识广”的景织全然没有表现出惊讶。
她歪头想了很久,认真地说道:“我们没有见过——可是我很喜欢你,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喜欢你当然要帮你。”
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理由,雪团子眨巴眨巴眼睛,僵硬着身体没有回话。
但是景织敏锐地发现,他的耳朵尖尖染上了粉粉的颜色,似春日的桃花,连带着将春色染上她的脸颊。
景织松开狐狸,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雪团子落在床榻上,低垂着脑袋似乎在沉思。
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景织重新看向白狐,正想开口,就见雪团子忽然抬头,摆出视死如归的表情,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若真的钟意我的身体,等你长大,我可以以身相许。”
景织:“……”他说什么?
以身相许?
景织:“……噗嗤!”
天呐,这是什么小可爱?原来云沉这家伙少年时是这般直爽天真的模样吗?
他竟然会说出以身相许这种话……
看着眼前的狐狸,景织不禁想起千年后的却言。
他学会算计和谋划,懂得隐忍和不动声色,他不再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喜恶,给自己披上了一层伪装的外壳。
他在流逝的千百年里,孑然一身,踽踽独行。
她想,或许该感谢那位时老板,让她有机会见到未经时间洗礼过的少年时的云沉。
看他曾经的少年天真,轻狂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