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婆说什么,她都笑着答应,因为她能听出来,老太太说这几句话已经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挺耗费精力的。
这时,话筒里传来一道中年女声,“是织织吗?我来跟她说两句。”
然后,电话就转给了另一个人。
易安霞拿着手机出了病房,刘书芬朝自己的儿子撇撇嘴,略有不满的说:“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非要偷偷摸摸。”
唐瑞两头都得罪不起,“您别想那么多,现在就好好养病。”
老太太靠在病床上,叹了口气,“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现在主要放心不下织织。”
“您有什么不放心的,她现在长大了。”唐瑞宽慰她。
刘书芬沉默了一会,语重心长的开口:“出院回家吧,住下去也是浪费钱,你们能坚持给我瞧病,我已经很知足,安霞心眼不坏,就是爱钻牛角尖,她心里在想什么我大概也清楚,你最了解她,要是让她知道”
老太太的话没继续说下去,唐瑞也默不吭声,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当初我就说不要瞒着她。”
“当时你丈母娘那边就像个吸血鬼,你们靠自己的能力添补她娘家,我不反对,但是拿织织的东西去贡献,我是一万个不能同意。”老太太深深地喘了口气,又说:“织织退学这事,安霞做得不对。”
“是织织孝顺,想回来伺候你。”
刘书芬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我没儿子没孙子?要织织退学照顾?”
唐瑞知道老太太一向偏向这个外甥女,他不好再反驳,只讨好的笑:“是,您说的对。”
“就怕我死了,安霞容不下她。”
唐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