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但也就十几分钟。传言说的两小时之后恢复通讯好像是骗人的,周围一个打电话的人都没有。
时筠困也累,但入眠有些困难,总是睡个十几分钟就醒。又问他现在几点,魏枞应不假思索,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见空出来的手腕之后他反应过来,立马把手放下,手伸进口袋里去拿手机。
抬手腕的动作被时筠看见了,那只手的手腕上空空的,她看向另一只手,上面只有一根和她一样的红色手绳了。
她身上的倦怠感立马消失了:“你手表呢?”
问完,时筠想到了他不久前把可乐和辣条拿给自己的时候,他卖关子说等价交换。
时筠在他沉默之中不敢置信:“你拿手表去换的?”
他不语的样子就是承认了,时筠突然气得有些说不出话了,抬手给了他肩膀一拳头。
“那手表不是你妈妈送给你的吗?”时筠记得那天在包厢外面偷听到的对话里,魏枞应好像很宝贝那块手表,“你拿那块手表换可乐辣条?你傻了啊?”
魏枞应挨了一拳头,绑着纱布的手摸了摸肩膀:“都说了等价互换。”
时筠生气:“你别告诉我是高仿,你当我傻了啊?还是不识货?”
“你当时吃的时候开心吗?”魏枞应仿佛在火上浇油,可语气温柔,一瞬间让时筠的生气变成了内疚,“如果你开心,对我来说就是等价交换。”
手表确实是他老妈送给他的。不是他手表里最贵的,也不是限量的,或许对魏枞应来说的重要仅仅是那是他妈妈送的。他可以再花钱买一块一样的,就像是没有送出去一样,或者可以骗自己送的是自己买的,而现买的是妈妈送的。
也可能是去年想清楚了,他所有为他老妈打抱不平的情绪都是为他自己打抱不平。从他告诉他老妈那个便宜妹妹的存在却没有得到安慰,而只是一句“该是你的东西还是你的”。
以前小学的时候学过“烽火戏诸侯”,那是个反面教材。这次自己亲身扮演周幽王,他倒是懂了“千金难买我乐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