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不能用手抓吧?”
“我把荷叶打开,捧着吃就行了。”
顾长逸将荷叶包放在土灶台上,解开棉线结,一层一层拨开叠在一起的荷叶。
碧绿鲜嫩的荷叶已经变得干枯,就像是叶子里的精华都被里面包裹的鸡肉吸收走了,让人无比期待鸡肉蒸出来的味道。
当最后一层荷叶剥开,香喷喷的鸡肉正飘着热气,油汁涓涓流出。
第一缕侵袭鼻尖的是荷叶清香,让人闻了神清气爽,下一秒鸡肉的鲜香立马让人口水四溢,最后是来自于猪油豉汁的醇厚浓香,除了让人饥肠辘辘,也是一种让人,尤其是让顾长逸怀念到温暖到骨子里的味道。
顾长逸看着荷叶里光泽诱人的鸡肉,双眼放光,拿起来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刚嚼了一下,肉汁便在舌尖四溢。
荷叶的精华果然已经被鸡肉彻底吸收,用猪油腌制过的鸡肉,成倍激发原汁原味,让汤汁变得更加醇厚,荷香作配,丝毫不用担心吃多腻人。
可以敞开肚皮尽情吃皮滑肉嫩的鸡肉,尽情享受一口咬下去肉汁在嘴巴里爆炸的满足。
顾长逸将鸡肉咽下去后,感受荷叶的清香与豆豉的咸香,顺着喉咙缓缓蔓延解腻,他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这一刻得偿多年夙愿。
这道菜里的猪油与豉汁,是他在后来的十几二十年里,回到穆溪村尝试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真正得到满足。
哪怕是教媳妇做这道菜的七小爷亲自去做,搭配丈母娘亲手腌出来的豆豉,依然不行。
无论菜怎么相似,味道却永远不是他想吃的那个味道。
但他仍然一有空就来,直到七小爷去世,丈母娘也离开人世。
他不但再也吃不到最想吃的那道菜,连相似的也吃不到了。
顾长逸将剩下的鸡肉全部塞进嘴里,随着咀嚼,干枯已久的感官与神经缓缓复活,他眼眶温热,笑着看向她:“好吃!舒坦!”
看着他狼吞虎咽吃肉,吃得痛快,穆冰莹浑然不觉嘴角已经勾起,心里不但不觉得他吃相不雅观,反而随着他鼓动腮颊,变得馋了起来,“你吃那么急干什么?真怕你连荷叶都一起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