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步走到她面前,声音不自觉较方才添上了几分柔和,“有什么事情,你说。”
祝苡苡昂首看着他,“我的家书,还给我。”
是肯定而不是怀疑。
在这里,没有人敢拦下她的家书,除了面前的孟循,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听见她平静无波的声音,孟循不由得皱起眉头,“不过两封信而已,何必如此着急。”
祝佑和那吴齐都非良善之辈,即便他们和祝苡苡有亲缘关系,孟循仍担心他们的言行举止会影响现在的祝苡苡。他不愿意祝苡苡也变成他们那样唯利是图的商人,所以,自那日知道罗英那边的消息之后,他便吩咐过门房,但凡从徽州府传来的家书,需得先过他的目,再传给祝苡苡。
这些时候,他忙着处理手中的事情,安排鸢娘的后路,忘记了去看那两封家书,自然,也就没有传给祝苡苡。
“不必如此着急……,怎么就不必如此着急?你知道我爹爹现在怎么了吗?他出海的时候受了伤,中了风,不能说话,每日只有几个时辰能清醒,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才待了不到两个月,就匆匆从徽州府日夜兼程赶来京城……”
“孟循……他是我的爹啊!你究竟为什么要扣下我的家书?如果他有什么要传来的消息,我错漏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你能告诉我到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做吗?”
孟循看着她眼底涌出的泪,面上哀切的神情,心尖也忍不住泛着疼。
他不愿看到她这样难过。
这一点,应该从来都没有变过。
孟循招了招手,示意墨石去他书房,将那两封信件拿来。
那两封千里外传来的家书,这会儿,才落到了祝苡苡手中。
她应该高兴的,她的家书回来了,她没费什么功夫就从孟循手中拿回了自己的东西,可是,她为什么还是好难过?
对啊……
其实她本来不需要什么家书的,如果她一直都在徽州府,一直都能好好的看着自己爹爹,照顾自己爹爹,那么,她又要这样的家书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