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不说,她不相信孟循就一点也没有透露出去。
休弃糟糠之妻的名声确实不好听,但朝中又不是没有先例,他孟循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况且,她出生商户,便是休了她,也与他清名无碍。
倒是让他摆脱了一个污名,这不是更好吗?
她分明不想再和孟循扯上半点联系,可偏偏她这样仗义的去寻她舅父,最后解决事情,还是仗着他的关系。
她厌恶孟循,却更厌恶自己。
她太清楚官员之间的牵扯。尽管孟循此刻不在徽州府,但他怎么说也是出身徽州府籍的官员,他的名声在整个徽州府,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恐怕此刻,她能这样安稳待着,祝家如斯产业能不招人可以针对,也多半是有他的缘故。
她现下想不出更好的解决的法子。
即便要和她爹爹一般,与徽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员蓄力结交,打通各样人脉关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就在刚才,宋盛清将那话说出口的时候,她几乎抑制不住的,想要说出自己和孟循已经和离。
她垂落在袖间的手,紧紧的攥着,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面上端着的笑,刻意又虚伪。
孟循和她还担着夫妻的名分,宋盛清便对她以礼相待,尊称他一句师母。
若是知晓两人已经合离,别说是帮着她说话了,能不刻意针对为难,都要称他一句君子风度。
宋盛清方才在那席上的作派,已然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