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说,她不需要他为她做这些,他却也只笑着不回话。
穆延平日里看起来乖巧温顺,可一旦遇上他笃定的事情,却又固执的难以说动。无论她怎么说,他都坚持己见,丝毫不为所动。
她无法阻拦,只能希望穆延确能如他所言,顾及自身。
这些时候祝苡苡也有意打听新安卫的消息,可自从听说新安卫半月前赴五连山剿匪之后,便再无下文。
五莲山离着徽州府城有些距离,即便她有心打听,也难以对那边的情况知晓几分。
夜深露重,寒气袭人,祝苡苡抬手关上窗。梳洗过后,躺上了那张熟悉的架子床,她望着丁香色的帐顶,却久久难以安眠。
床头烛台上的灯光明明灭灭,祝苡苡又迟迟不愿吹灭,直到后半夜,在外头守着的忍冬缓步进来。
“小姐可是睡不着,奴婢替您点上安神香,可好?”
祝苡苡合着眸子轻声说了句好。
半盏茶过后,淡淡清新的果香飘来,似乎确实要比方才更舒服了些。
忍冬见着祝苡苡像是要睡着了,便替她挑灭了烛光。借着昏暗的月光,一步步走去了外头。
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心中想着什么,她大致也能猜到些。
虽说这些时候,小姐白日里都一副轻快开心的模样,但每每夜里却辗转难眠,起初她还不晓得原因出自何处,但偶尔看见,小姐坐在罗汉榻上,手里捏着一只靛蓝色的荷包时,她心中便了然。
那只荷包是小姐为穆延做的。
穆延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
尽管小姐不说,但她明白,小姐该是担心穆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