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孟循神色如常,没有半分慌乱。
费升天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果然不出他所料,孟循早便查到了这人的不对,只是迟迟未与他开口。
费升自顾自的坐在了一边的软榻上,转过面前的杯盏,一边倒茶一边开口:“既然孟大人知道他的身份,那当然也该知道,按照他的那封路引和来徽州府的时间,他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追查的那位前朝余孽,只是,既然孟大人知道这些,为何,迟迟没有行动,这可不像是孟大人的作风?”
说完,他朝孟循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
孟循也没顾及低声这主人的做派,顺从的坐下,接过他推来的茶。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杯盏,感受着自茶杯壁传来些许清浅的烫。
“不着急。”
“不着急?”费升加重了语气,“究竟是真的不着急,还是顾及着令正……”
话还会说完,费升陡然停下,他扯着唇笑了笑,“不该说令正了,孟大人和祝家那位小姐已经和离,现在,该是前妻了。”
这会儿,孟循那平静从容的脸上,才起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痕迹。
羞恼么?也算不上,倒像是悔恨。
这是那情绪,变得太快,即便是在刑部锻炼出了一双慧眼的费升,也难以捕捉。
但至少,他知道孟循是在意的,这就可以了。
费升佯装难受,又叹了口气,将那还算烫的茶水一饮而尽。豪放的做派,犹如喝酒一般。
“枉我还以为孟大人与令正恩爱有加,琴瑟和鸣,却不想,我一直都被孟大人蒙在鼓里。”
孟循始终没什么反应,安静的听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