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行腹间邪火流窜,表面神色凝重,“时月影,你能别说了么?住口好么?离朕远一些行不行?!”
“那天夜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时月影咕哝道。
她夺回小衣,很自觉地坐到了美人榻的另外一头,全然不顾这旁人眼里权势滔天的君王在她身边气得快炸了。
“让臣妾来瞧一瞧,朝臣们又说臣妾什么坏话呢。”她在宫里两年,坐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朝堂上的大臣全是昔日时家的死对头,脸皮不厚点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盘腿坐好,一手揪住裙摆遮住白嫩玉足。
“六十万两?!”时月影瞧见户部尚书折子的时候不禁惊呼,“我才十日不管事,内务府怎么就无法无天了呢!”
“哼!六十万两是上个月的花销,你少把事情推到人家贵妃身上去。六十万两你究竟是怎么花的你给朕说说看?你幸亏是嫁给了朕,要是嫁给别人,谁能养得起你。”
“六十万两是宫里旁人的开销,臣妾又不用国库的银子。”时月影委屈道,“叫内务府把账簿拿来吧,臣妾瞧瞧哪里出了问题。”
内务府的账簿最后都会送到藏书阁的库房里收起来,德乐派小太监麻利地取了来,还当皇帝对皇后动真格了。
“一个鸡蛋二十两银子?上个月才十两啊,宫宴的花销也不对,一万七千两,怎么变成七万两了,陛下你瞧,内务府的人简直胆大包天了!”时月影抱着账簿凑到皇帝跟前。
“你说话就说话,凑过来做什么?再靠近一次朕就当你魅惑君王了。”元景行端坐得,装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
她这么毫无防备地靠过来,身上这么香,衣襟沟壑雪白细腻,谁有什么心思看什么鬼账簿!
“陛下为何待臣妾总这么凶,臣妾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时月影悻悻然地后退,“这本账簿定是贵妃掌权之后,内务府重新做的假账,中间不知多少银子进了他们的腰包。没了银子又去问户部要,户部尚书不得不给,又不服气,想向陛下告状,又怕得罪尹家,只能指桑骂槐,怪到臣妾头上来了。内务府大小官员多数是尹家人或者与尹家有亲。臣妾统领六宫事宜时,次次对账簿里太过夸张的花销提出异议,久而久之,官员们便不太敢明目张胆地中饱私囊。但贵妃接手之后,内务府就无法无天了。”
时月影合上账簿,“所以这事情与臣妾无关。既然陛下已经命户部给银子了,只要撑到来年国库重新拨银子给内务府就成了。往后贵妃不要随便乱盖凤印,即使是自家人,也该规劝规劝。”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叫贵妃替你管着?你是朕的皇后,这事得你解决。还有,谁叫你乱给凤印的?你若撒手不管,朕干脆废后得了!”元景行掷地有声地训斥道,一双眼眸一刻不离地盯着女人清纯绝美的容颜。
“”时月影捧着账簿,披散的青丝发尾几乎垂落到木塌上,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地看着男人,声音温温糯糯,“好啊,那就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