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乐微微一笑,“皇后确实不对劲,要不皇上今夜去贵妃那儿安寝?奴才去传太医给皇后瞧瞧她是不是发了癔症?”
这话惹得皇帝侧眸鄙弃地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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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月影伏在凤榻上休憩了整整一个下午,醒来时透过幔帐隐约见着宫人们进进出出往殿里搬东西,白霜银雪二人立边上清点物件,正压低了声音嘀咕。
银雪:“听闻今年番邦的进贡的东西又多又好,光是貂皮狐裘装了满满一船舱。分到咱们宫里尽是这些次等货!还不如皇商从边境采买来的好。”
白霜:“低声些,如今凤印在贵妃娘娘手里,她统领六宫,内务府自然什么好的东西都往贵妃吉嫔她们宫里送,怎么轮得到未央宫?”
银雪:“可不只是内务府那帮人,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苛待皇后。是贵妃在贡品进宫之后亲自去了趟内务府库房,调换了送来未央宫的东西!”
时月影揉了揉眼角。
凤印在尹蕊儿手中也有一段时日,也该还回来了。
深夜子时,时月影正躺在床上看话本,忽得听见殿门口一阵响动,她起身撩开幔帐去瞧。
元景行撩袍坐到东墙下的那张木塌上。
“陛下不是说今夜不来么?”时月影趿进绣鞋,缓缓走近。
明明盛秋,元景行面容凛冽恍若蒙了一层冰霜,他瞥了眼依旧留在榻上的玉枕,“朕根本不想来,是皇后一而再再而三地求朕来,朕也很是烦恼!时月影你是不是没有朕就不成了!”
“臣妾哪有?”时月影嘀咕一声,“夜深了,陛下请沐浴就寝吧。”
“这枕头怎么还在这?”元景行劈头盖脸地一声斥责。
啊?时月影睁着水润双眸看向那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