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依旧瞥见门口的身影,时月影不安地将脸埋进男人的颈窝,“让他走”气若游丝。
元景行回眸对着大门怒斥叫德乐滚,随后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逃跑声。
直到窗口的暖阳移了位置,连带着廊下皆一片阴凉,到了赏花宴结束之前,她与他都得回宴上。
时月影额间沁着薄汗,裙裳已经不似刚进暖阁时那般整齐。
男人好心扶着她,她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容她缓了片刻,元景行捡起地上的雪锻衣裳塞进她手里,“别去夜宴了,去灵兮殿等着朕。”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解下缠绕着他手臂的她的丝带。
时月影惊愕地仰头,他眼眸里火焰未熄。
雪锻衣裳又被扯坏了,她恼火,连着断带扔回他怀里,从他那抽走丝带整理裙裳。
又去理鬓发,男人粗糙着手掌将簪子递到她面前,他衣着未乱,不过是衣襟处被她抓出些许褶皱。
她取过凤簪,他不错眼的盯着垂首绾发,余韵未消,依旧附于骨上,一心动抬手替她正过凤钗。
她的不回应就是拒绝。时月影听男人在她耳边哄道,“去灵兮殿,只再一趟,绝不会累着皇后,朕素了多日了。”
素了多日了?
她抬眸看他,晌午时还搂着那异域美人的腰,灵兮殿的龙塌或许还残留着异域香气。
一闪而逝的厌恶,被男人收入眼底,他吸气,“你厌恶朕?”
“臣妾没有厌恶陛下。”时月影缓缓道,低垂的眼眸显得无比乖巧。
理完裙裳回了赏花宴。
心虚地向看德乐,德乐正抱着拂尘侍候在皇帝御座边上,仿佛知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