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伤的,已经擦过膏药了。”她继续研墨,倦意正浓,想睡觉。
元景行视线没移开,盯了一会儿伤口,抿了抿唇沉声问,“什么烫伤的?”
“臣妾玩炭火笼里的炭时烫的。”她脱口而出。
不知为何就是不想提到德乐,显得她有意向他告状一般。若说了,他又回她一句活该,那她多没脸啊。
“你没事去玩什么炭火!连这事都要朕教你么?!”元景行神情急切。
时月影歪着脑袋听训,凶巴巴的,他在关心她么?
元景行抿了抿唇,又执起笔批复奏报,“朕说了喜欢你这幅身子!不准再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知道了”倦意浓浓,她温柔回他,然后得寸进尺地问,“臣妾可以搬个椅子,坐着研墨么?”
“你看哪个宫女坐着研墨的?”
“可臣妾想坐着研墨。”语气不自然地娇嗔,耍无赖地问他讨恩典,困得不成了,以前他都会允许她去内室安寝的。
“你坐着会睡着。”元景行未抬头。
“这次不会了,臣妾发誓。”直接撒娇了,半梦半醒的。
夜里,他的语气也跟着温柔几分,“你发的誓朕不信,站好了。”虽然这么说着,他从奏报里抬起头,悄无声息地看她。
她垂眸看着砚台,小脸气鼓鼓的,人已经不大清醒了,手臂支撑着,掌心托下着下颌,身子跟着伏到了御案上。
再然后就整个趴在御案上了,脸贴着金丝楠木桌面,无赖样子。
“时月影你是不是要睡着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