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今年并非甲子年,而是戊辰年春,她刚刚年满十九,她失去了四年的记忆。
时月影反应过来后,歪在床榻上轻笑起来,“大半夜的,邹御医编这些来捉弄我是不是?”
元景行神色肃然,“那你记得自己这趟是如何进宫的么?”
她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唔,姑母命人接我进宫参加中秋宴会,所以我就、我就、诶?”
“时月影,那你说花园里的景色是春景还是秋景?”
她眉宇蹙起,水眸微怔,半响才道,“我不知道”
“那你还记得自己的手是怎么伤的么?”
她摇了摇头,说不记得。
他循序渐进地问她,声音温柔,然后饶有耐心地等她回答,可是时月影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眼睛湿漉漉的,咬着唇几乎哭出来了。
“御医说你只是失忆,等过阵子就会慢慢想起来,不要怕。”
彻夜长谈,最后元景行将一封信交到她手上。
那是她父亲亲笔所写,她认得出字迹,里头一字一句阐述了她这个病的由来。时月影静静地思索了许久。
“我的娘亲有这个病的。”时月影怔怔开口,“我大概也有小时候。”
“小时候怎么?”元景行将她拉入怀里。
“小时候有一次我同哥哥溜出去玩,哥哥说给我买一根冰糖葫芦,后来他没有买。次日起来我同他吵闹。当时哥哥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他说他昨日明明买了。我不信,他就找出了外衣上的糖浆。再然后父亲罚了哥哥,说他带我出去被马车撞到,险些酿成大祸,可是我”时月影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