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影神色凝滞,气息回咽,眼神灼灼看着罗刹。
“他不是普通官员,他的身份是当今皇后的亲兄长。一旦放他离开,保不齐整个寨子的人都没命了。所以我杀了他,我亲手杀了一个好官。”
哥哥,真的,死了?
“就这样,你还愿意留下与我成亲么?”罗刹将她的手包拢进大掌,“如果你不愿意,我立马终止婚礼,送你们离开回幽州。”
时月影神色平静地坐在喜床上,火红的嫁衣衬得她肤白盛雪。
她想起刚进城时,就发现罗刹的耳目遍布彤城,所以他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率直。
方才那一番言辞或许在说谎,他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他在试探她?
无论哥哥是生是死,她们都必须留下来,把这场戏做完!
“我不走。”她收敛尽哀伤,“求你不要赶我走。”
“你不怕么?我杀了当朝的国舅爷,朝廷可能随时都会派军队来剿灭整个寨子!”
“我不怕,我要留下来。”时月影坚定道。
罗刹点头,“好,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赶你走。今夜以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等罗刹一离开,时月影霎时瘫软,咬着手背呜咽,眼泪一直流一直流。
盖上喜帕,她被搀扶去了厅堂。
听说宴席足足摆了两百桌,大红灯笼照亮了整个山头。
罗刹的父母具已不在,他免了拜堂,要求时月影对着他父母的牌位敬了茶。
她如行尸走肉一般,只知道厅堂里人声鼎沸,唢呐锣鼓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