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透着连日赶路的疲,缓缓坐到木塌上,“有没有金疮药?”元景行亲手解开外袍,他身上缠满了纱布,鲜血渗出,看上去伤得很重。
时月影取来药,又剪了自己的一身衣裳,俯身替他清理伤口换药包扎。
“你身上好香。”元景行虚弱地闭起眼眸,终于又闻见熟悉的茉莉花香,“嘶--、”
她碰到他的伤口了,这伤好深,靠近心脏,再挪一寸他都不可能从北疆活着回来了。
“陛下怎么知道臣妾住在这儿?”她猜测是不是因为自己投去驿站的那封信,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朕不光知道你住哪里,朕还不知道你刚搬来。”元景行声音很淡,毫不隐瞒,“萧伯霆拿着你的玉牌来北疆请罪,说没有保护好你,你遇刺身亡。你猜朕信不信他?”
“所以陛下派人打探了?”
元景行轻笑一声,“离开行宫时,朕另外派了人暗中保护。”
时月影上完药,替他包扎,“陛下诓骗臣妾、我们途中遭遇刺客,并无人出手帮助。”
“朕派的人,只有你的命危在旦夕时才会出手。当时萧伯霆让你先走。”元景行解答了她所有疑惑。
“陛下不要责怪他,是臣妾一直苦苦哀求,他见我可怜,才放我回来见母亲最后一面。”
“不是他同情你,他想报你的恩才主动提出送你回金陵。朕还知道,他还亲近你抱过你。”
“”所以他对她这半年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不是抱,只是安慰。”
“萧伯霆他喜欢你。”元景行闭着眼睛,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道出最惊为天人的话。
“???”时月影一恍惚,手上没个轻重,险些勒到他的伤口。
元景行睁开眼眸,看着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慌张,攥过皓腕将她拉近,薄唇划过雪白鹤颈,似吻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