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剧烈咳嗽了两声,叹气道,“朕自始至终心爱皇后,皇后对朕没半点情意,这件事朕也坦然接受。如今皇后正值妙龄,不是说金陵首富家的儿子才貌双全么?朕这苟延残喘的病体,也不耽误你。”
时月影苦着小脸,小声辩解道,“臣妾没有想再嫁”
“顺便命人将御书房的玉玺取来,朕盖了章好浅眠休息片刻!快去!”
他这般执着,不肯休息也不好,时月影担心他的伤势,小声应下,“那行吧臣妾去小书房取纸笔,陛下坐起身好写废后诏书。”
“???!!!”
元景行戾眸霎时怒睁开来。
只见小皇后翻身,下了木塌,整理衣裙之后,娉然走去了殿门外吩咐德乐取玉玺,而后拐进了小书房。
男人正侧卧木塌,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脸上恍若蒙了一层黑雾。
真取来纸笔。
“陛下,臣妾替陛下研墨。陛下写完诏书就休息吧。”
笔墨纸砚具搁在面前的矮几上,元景行沉默着坐起,看她利落往砚台里倒入茶水,执起墨条研墨,而后在他面前铺陈纸页。
时月影很是体贴,看他体弱,甚至为他蘸了墨才将笔递到皇帝手中。
元景行寝衣微敞,一双怒眸看了看她,看了看笔,又看了看纸。
此时德乐正好将玉玺取了回来,恭敬奉上。
时月影坐在皇帝对面,执起团扇,轻轻慢摇,一手支着矮几拖下颌,盯着他下笔。
皇帝面无表情,仿佛正斟酌如何下笔。只是袖口遮掩下的手臂青筋虬结,青玉笔管都要生生被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