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都一样?她是料定他活不成了?
“是啊, 横竖朕快不行了。”元景行握住她的小手,声音虚弱,狭长眼眸微眯着看她,“心口依旧不适, 皇后能不能替朕揉一揉。”
时月影不敢, 如今的元景行在她眼里跟这殿里易碎的花瓶无异。
“朕时日无多,皇后还是多顺着点朕吧。”
时月影规规矩矩跪坐在他身边, 替他顺心口, “陛下若更不适, 就跟臣妾说。”
“唔”皇帝闭上眼眸。
午后日头正烈, 时月影长途跋涉确实累着了,没过多久动作便慢下来,靠在皇帝身侧沉沉入睡了。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穿过她绸缎般的发丝,摘下凤簪,任由发丝披散肩身。
室内放着大块的冰,微风拂过,满身凉爽。
她睡了很久。
清醒时已是黄昏,时月影眨眨眼,发现自己伏在皇帝宽大的胸膛上,手臂明晃晃地横着。
皇帝一手圈着她,一手执著书册。
“醒了?”
时月影窘迫地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身上的外衣不知去向,青丝上的钗环也摘尽了。
“陛下心口还疼不疼?”
“疼,你给朕揉揉。”皇帝曲着膝闲适地仰躺,没看她,伸手翻过一页书。
她这样靠着他睡,没得令他内伤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