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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给我说说这几个月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不许漏下一丁点!”程老爹一口饮尽清汤,将碗盏用力顿在案几上,先把气势做足再说!

“全都要说吗?这可有好几个月呢!”少商吃惊。

程始哑然,又大声道:“别的以后再说!先说凌不疑,你和他究竟怎么相识的,见过几次面!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呀。”少商丝毫没被吓到,还闲闲道,“这些叔父和叔母都知道呀?咦,他们没告诉您么。阿父呀,不是做女儿的说您,您一定是见面就忙着训斥叔父。好了,人家什么都不说啦。所谓恩威并施,恩在前威在后,叔父也老大一个人了,你要用春风化雨般的手足之情感化……”

“好了!”萧夫人听不下去了,用力拍在案几上,“好好说话!”

少商呵呵笑着:“阿父,阿母,我保证什么都说。不过有些事嘛,听着不大入耳,你们要是怒起来,又要打我怎办?”

程始叹气道:“行,你但言无妨。绝不打你!”

“也不能罚我!我和阿垚约好了要做许多事呢,可不能天天关在家里罚抄书简!”

老程同志顿觉前有狼后有虎,险情处处救之不及,他恨恨的吸气吐气两个回合,深觉比当年有人抢他军功还可恨,却只能艰难的点点头。

见谈妥条件,少商便不再拿乔,简明扼要的将猎屋遇险,驻跸别院夜谈,以及赠马娓娓道来——至于万家初遇为什么没提呢。因为精明的程老爹萧主任瞬间就会联想到凌不疑应该也知道自己拆桥害人之事,上回已为这事挨了一顿暴打了,她可不想旧事重提。

“就这么简单?”程始听罢,一脸犹疑。

少商无奈道:“本来就这么简单。每回见面,都是众目睽睽,连阿垚都在,能有什么呀。”仔细想想,除了那次万家初遇,她还真没和凌不疑单独相处过,简直比消毒液还干净。

程始起身,在堂内绕着圈子踱步,心中十分为难,也不知该如何措辞。

萧夫人忽道:“你可知……”她也觉得很难措辞,“你可知那凌不疑是何人?”

少商想了一下,迟疑道:“萋萋阿姊跟我说过,凌大人有很多很多官职,但我背不全。阿垚还告诉我,他是皇帝的养子……仿佛就这些……”

“凌不疑虽然端庄和气,但素来沉默寡言。嫋嫋,老实跟你说,为父见过凌不疑不下七八次了,非但一句话都没说上,也从没见过他像今日这么……这么……”老程同志又陷于辞藻匮乏的问题,最后老着脸皮大声道,“这么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