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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萋萋护弱之情如熊熊烈火般油然而生,她迅速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那凌不疑一定待少商不好!

第二,少商一定很害怕又要再次受到一堆人的欺侮责难!

万萋萋咬牙跟着少商和程姎走进筵厅,果不其然,随着侍婢唱报姓名,厅内众女眷齐刷刷的将目光排射过来,犹如漫天箭雨般密密麻麻。胆小的程姎首先被吓的退了一步,差点没扭头回去,总算少商手快将堂姊拉住了。

今日楼家婚仪宾客虽多,但热孝期间不好大肆饮酒作乐——玩闹不能玩闹,吃的喝的都冷冷淡淡的,除了与何楼两家交情十分深厚的人家,其余宾客观礼过后都告辞回家了。

而且,并非所有的男客都会带家眷,所以今晚留在偏厅宴饮的女眷就更少了,楼家便将女席摆到同一间厅堂里。上首设夫人们的食案,下首设立小女娘们的食案,以漫长的青竹薄纱屏风隔开前后。

女孩们看向少商的视线直接而不带修饰,或激愤,或嫉妒,或好奇……不一而足。王姈和楼缡照例坐在一起,看向少商的目光几乎要着火了,不过差别在前者怨毒后者激愤而已。

夫人们就含蓄多了,用审视的目光侧侧挑上几眼后迅速扭回头去,面上纷纷露出颇富深意的神情。

但不论年少还是年少,已婚还是未婚,女人的议论最后都终结于窃窃私语——

“凌不疑挑拣了这么多年,竟看上了这么……一位,也不过如此。”

“十一郎是瞎了眼么,这女人才貌皆不闻达,我,我是不服气的!”

“何止才貌不闻达,我还听说她粗鄙骄横,目不识丁呢!”

“十一郎一定是受了欺瞒,看她楚楚可怜的狐媚样,不知怎么卖弄柔弱呢!”

……

然而无论怎么议论,只要不是偏见到底的,都看得出这位新晋的未来凌氏新妇着实不俗。

都城里从不缺少貌美的小女娘,可这位程氏女却美的令人过目难忘,静谧忧愁的稚弱面庞,笼罩了一份如烟似雾的朦胧之意。明明是豆蔻天真的年纪,偏偏无端一股淡漠无谓的气质;当你以为她只是柔弱可怜时,她看你的眼神却又犀利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