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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姈呆滞了。开始转动大脑,仔细考虑这个问题。然后少商在一旁摇着漆竹编制的便面,悠悠乘凉,感叹着什么时代都有脑袋里装游泳池的小姑娘啊。

没过多久,有宫婢来请少商和王姈回去,少商见她神色急切,暗暗生奇,待穿过宫廊来到殿门口时,却见翟媪和骆济通正焦急的等在紧闭的门外。

“少商,你和姈娘子进去。”翟媪上前道,“娘娘和文修君有些争执。”

少商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然后和王姈往殿内走去,宫婢刚挪开门,就听见里面传出皇后疲惫的声音:“……朝堂大事,我是不过问的。”

文修君尖利的叫道:“……什么不过问,早些年他外出征战时,你也曾垂帘听政。现如今吾弟在封地清苦,要个区区铸钱之权罢了,你却不想帮忙……”

“陛下每回走前,都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我不过是萧规曹随,文事问虞侯,武事……也没人打到过都城墙下……”

听到这里,少商毫不犹豫的大步踏进殿内,王姈迟疑了一刻,随即也跟着进去了。

骆济通望着再度缓缓关上的殿门,神色复杂。

翟媪见状,闻言道:“骆娘子,你别往心里去。有些陈年往事的忌讳,你还是别听的好。姈娘子就不说了,少商君……唉……”

骆济通善解人意的拍拍老妇的手,笑道:“十一郎跟娘娘亲生的没多差,娘娘是拿少商当自家新妇看的,有些事她知道也无妨……这些我都知道,翟媪不必担忧。”而她却是要远嫁西北的,有些宫廷秘事不该被带出去。

殿内,少商大步走到近前时,正听见文修君满是讥讽的语气在说——“……当初你们母女姐弟依附我家生活,我可待你可不薄,什么好吃好穿的都分你一半!我父亲更是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连郎婿都给你挑的最好的。你都忘了吗?”

皇后苦涩道:“舅父待我们的深恩厚德,我永世不敢忘!”

“可是阿父死了!”文修君涕泪道,“他死了!家将部曲死的死,散的散,他生前的势力如山崩塌,只剩下一个幼弟,被陛下立作活招牌,现在活的只比死人多一口气,才能让世人不去说皇帝刻薄寡恩,忘恩负义,靠着吾父的兵马救命,却……”

“阿母!”王姈尖叫,一下跪到母亲脚边,“您别说了,您别说了!”

文修君一脚踢开女儿,犹要往皇后跟前逼近。

少商一下拦在侧坐虚弱的皇后前面,大声道:“文修君!你可知道为何这殿门关的紧紧的,一个人都不让进!你别以为是娘娘怕了你,娘娘是想护着你!就凭你刚才那些话,只要流了出去,你和你的儿女能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