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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当年乾安老王爷和陛下结盟不满三年,就欲‘分道扬镳’……”凌不疑说这四个字时故意定了定,文修君低头咬牙,避开眼神。

少商秒懂:丫什么分道扬镳,肯定是想另起炉灶甚至谋反!

“彼时,老王爷种种行径,可不曾顾忌已嫁人生子的皇后娘娘。”凌不疑缓缓的说完。

文修君低头时面带忿恨,抬头时却作出一副哀泣模样:“可是陛下,吾弟如今被国傅看管严厉,饮食起居皆不得自由。想起当年妾有兄弟姊妹数十人,到如今四方离散,只剩下这一个年幼的弟弟,万望陛下看在当年的情分上……”

“铸币权乃国政要事,非你一介妇人可置喙的。”皇帝忽打断道,“你若真有心,为何不让车骑将军在朝堂之上提奏?胜于在这里为难皇后。”

少商在心里给皇帝点了一百八十个赞——王大妈跟您讲感情,您跟她讲礼法,厉害,真是厉害!要知道跟女人一旦讲起感情来,那就没完没了了。而且您老会这么说,肯定是那王大叔早就更换了人走茶凉的老岳父门庭,抱上您的大腿了,当然不肯听老婆的话给小舅子要好处嘛!

果然,提到丈夫王淳,文修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

皇帝却不肯放过文修君,继续道:“一事归一事,你今日对皇后不敬,言行逾矩,不尊礼法,该如何论罪。论罪藐视……”

“陛下!”皇后忽打断道,面露哀恳之意,“妾身体不适,今日就到这里罢。”

皇帝知道她是想为文修君求情,可他却想打压一下旧这位乾安王女的威风,便沉吟不语。少商亦想,皇后也忒好心了,正该狠狠治一治王大妈才是!

皇后看皇帝这般神色,知其心意,只好焦急的去看养子,目光示意。

少商看见身旁的青年低头轻叹一声,而后,只听他道:“陛下,您今日不是有话要和少商说吗。如今天色已晚,您再不说,她可要退职回家去了,明日……”他轻笑一声,“明日她可休沐了。”

少商脑袋嗡的一声,她做梦也想不到凌不疑居然用出卖自己来给皇后解围!她愤怒的都结巴了:“你你……你怎么这样……”

——这个天杀的王八羔子十八代祖宗不积德的刨坑党,老娘挖你家祖坟上缴国家啦,还是打你七伤拳让你头上青青草原啦,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果然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要离婚!不对,她还没结婚呢,她要退货!

她气的眼睛都红了,此时也顾不得痛骂无良未婚夫,忙不迭的朝皇帝道:“不不不是,陛下您别听凌大人胡说,您想对文修君说什么请千万说下去不用顾及小女子!妾不过是针尖小事上无关朝政下无关后宫,文修君铸币权乾安王府才是大事呀。再说了,陛下是金口玉言都开口了怎能被打断呢,这不是断金碎玉了吗!凌大人真是太不知事了……”

饶皇帝一脸威严,此时也忍不住侧头缓一下笑意,皇后不顾眼中含泪,几乎噗嗤出声,文修君也被气笑了,王姈从刚才起就一直一脸呆滞,缓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