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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小年纪,说的什么浑话呢!”皇后玉面飞红。

少商叹道:“娘娘,我要是有您的相貌,还会落到这个地步吗,哪怕什么都不说凌大人也会都听我的,哪会如现下关在宫里一步不得出去。您这是身在宝山而不自知啊!”

皇后自小矜持谨慎,皇帝亦非口甜舌滑之人,可只要是女人哪有不爱听人夸耀美貌的,哪怕她再端庄自持,此时也不禁乐的金钗微颤。

“……谁叫你一句软话都不肯说!”她含笑假嗔,“服个软又如何。”

少商不愿讲自己和凌不疑的事,便叹道:“娘娘,我才薄智浅,不提也罢。如今我就指望您了,您早日迷倒陛下,让陛下发话放我回家,那谁还惧怕凌某人啊,那时才是大莫善焉矣!娘娘,我可全靠您啦!”

“我才不帮你这个忙呢!子晟也是在我宫里长大的,我帮他还差不多!”皇后美目一转,潋滟顽皮,竟似回到无忧无虑的儿时。

少商对着皇后离开内室的背影,还小声喊了一句:“千万要温柔呀,要心疼难当,还可以晕一晕,不过最好倒在陛下身上……”

皇后一个踉跄,回头用力瞪了少商一下,脸上却抑制不住的笑意。

一旁的翟媪忍笑到肚皮痛,心想程娘子虽不喜留在宫中,可于皇后,有这样花样百出淘气喜悦的小女娘伴在身旁,却是再好不过了。

皇后如此这般跟皇帝一演,虽然少商不知是否祭出‘晕倒’绝招,但果然既打消了皇帝要大操大办的念头,又令其龙颜大悦,连着数日都歇在长秋宫,最后还是皇后推着皇帝去了越妃那里。少商大惑不解,皇后道:“越妃和陛下是青梅竹马的情意,她若要哄的陛下高兴,比我容易百倍千倍,可她从不擅宠。少商啊,我们都这么多年了,这样就很好。”

少商似懂非懂。

如此匆匆数日,终于迎来了皇后的生辰,宫婢和宦者四处洒扫结彩,皇帝大开宫库颁下赏赐,诸位皇子公主都开始例行预备起了寿礼,连骆济通都回宫来帮忙庆贺。许久不见的五公主尤其出挑,居然领了十几个素日围在她身旁玩耍的官宦女儿进宫,说要给皇后献舞。

“女儿的身体发肤封邑权势,俱是双亲所赐。不论哪里搜罗来的贵重礼物,说到底还不是借了父皇母后的势。”五公主的痘疤消退了不少,从满天星斗变成了扣门老板的芝麻烧饼,摊平了横眉怒目的嚣张表情,笑起来居然还甜甜的。

“这段舞是女儿请了坊间行舞大家特意为庆贺母后芳辰编排的,又在女儿府中练了好久,到献舞那日,就算有不足之处,万请母后也当做看不见,多多喝彩就是。”

皇后满是笑意,连声称好。虽说小女儿为人自私骄纵,行事常叫她失望,但此时她也如全天下的慈母一般,只盼着孩儿长大了就会懂事。

“好好好,你的孝心母亲领下了,你能知道情意抵万金的道理,为娘比什么都高兴……可是,我怎么听说你在弘农郡那儿圈了上万亩的田地给自己做庄园?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