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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停下脚步,回望众人。

“曲泠君弑夫案陛下已经知道了,臣劝太子妃不要自作聪明,从中作梗。”凌不疑道,“太子妃也许盼着曲泠君万劫不复,可您若真插了手,臣跟您担保,万劫不复的一定是您。臣的本事,您是知道的。”

太子妃被凌不疑冰刃般的目光一扫,满腹魑魅魍魉无所遁形,想起这些年来,凌不疑几乎捏住了自己所有的短处,她仓皇而去。

待人彻底消失后,少商长长出了一口气,转头道:“太子殿下,您当初究竟为何娶她呀。”娶错老婆毁三代啊。

太子缓缓的团膝坐下,苦笑道:“一来是父皇有言在先,孤不忍父皇为我悔诺。二来……孤和她自小定亲,世人皆知,若孤悔婚,那她以后就很难再嫁的好了,岂不是害她一生?泠君不同,她出身高门,又貌美才高,没有孤也能嫁一位门当户对的郎婿,将来相敬如宾,和顺度日,谁知……”

少商见不得老好人长吁短叹,干脆道:“殿下莫忧,这样罢,我与凌大人跑一趟梁府。打探一下情形,免得您闷在肚里,空自烦恼。”

太子正待展颜,凌不疑斜里插出一句:“要去你去,我可不随你去。”

少商大怒:“你怎么这样?!”

太子连连苦笑:“子晟是在埋怨孤,成婚时没听他的劝。”

少商劝慰太子:“殿下您别理他,您成婚时他才多大啊。您若听了一个十岁孩童的话去悔婚,那才是笑话呢!”

“十一岁。”凌不疑道,“吾彼时十一岁了。”

少商冷哼一声:“相差很大么。”

说完,她向皇后端正的跪下行礼,拱臂启奏:“娘娘,请您赐妾一道手谕,好叫妾去梁府看看。妾不会干扰廷尉府查案,只做娘娘和太子的耳目,回来好将所见所闻相告,以解娘娘与殿下之忧。”

皇后心动,但仍有顾虑:“这……妥当么。”

少商笑道:“娘娘母仪天下,哪家女眷的事您不能过问?何况曲夫人年少时曾侍奉在你跟前,两日前又携郎婿孩儿拜见过您。现在骤然出事,你心有疑虑,正是人之常情。”

皇后觉得这番话甚是妥当,心中大定。笑瞪了一旁装死的养子,又传唤宫婢备笔墨,在绫缎卷轴上手书一份手谕,加盖印玺后递给少商。

少商双手接过手谕,告退出宫,出行时故意不要宫婢相随,然后避在宫门外侧一旁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