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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曲夫人来都城,臣就日防夜防,担忧殿下去见曲夫人。”凌不疑语气平淡,“前日清晨,臣听说殿下叫人准备了跑山路的马车,就知道殿下要做甚了,于是臣就在那马车上做了些手脚,盼着轮轴半路断裂,好摔殿下一跤……”

少商满脸黑线:“这种馊主意你也想得出来?”

“可惜殿下心急如焚,临出门前决定骑马赶路,于是臣又安排了些人手,打算半路上假扮劫匪,把殿下吓回城也好……”

“原来那些人是子晟你安排的!”太子匪夷所思。

“谁知运气不好,偏遇上巡防回城的韩将军诸部。若非臣的那些部下跑的快,恐要被韩将军活捉了,到时臣还得去保人。”

太子好气又好笑:“子晟,你……你怎么……唉,这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最后凌不疑做了一个黑色幽默的总结:“殿下说的是。臣感知上天之意,总之以后臣若反对殿下行事绝不再绕弯子了。若前日臣寻殿下比武,伺机摔断您一条胳膊,说不定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对于这番精彩的言论,皇后不断摇头,少商无言以对。

太子摸摸自己完好的胳膊,微不可查的坐离凌不疑远些;转头继续对皇后道:“那别院与梁府相距不近,哪怕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多时辰。泠君清早出门,我俩匆匆一见,分别时已是午时初刻了,母后您想想,泠君无论如何也要申时才得返家,又如何能杀梁尚?!”他也豁出去了,一口气全部说完。

皇后一手抚胸口,轻轻喘气道:“你,你……就不该再见她,还是私下见!你这是要私通臣妻么?!”

太子叩首泣曰:“母后恕罪!儿臣绝不敢行此悖逆之事,自十年前与泠君分别,儿臣早下定决心前尘往事尽皆忘去了……可,可是……可是儿臣偶然得知,泠君的日子实在是苦啊!那梁尚禽兽不如,竟然多年殴打于她……”

“这这这是真的!”少商赶紧替太子说话,“妾亲眼所见,曲夫人身上的伤有掐出来的,打出来的,还有鞭子抽的呢!听说有些伤都数年之久了!”

皇后怔怔的坐倒,面上渐渐显出不忍之色。

“不过,这还不如不说呢。”少商嘟囔道,“说了这事,更显得曲夫人杀夫理由了。”

“吾儿。”皇后无力道,“你可知道,你若开了这个口,就难逃人言可畏了啊。你的名声,你的德行,可都说不清了……”

太子垂泪道:“清者自清,父皇会谅解儿臣的。泠君不肯为自己申冤,就是不愿牵连儿臣。若儿臣为了明哲保身,眼睁睁看着泠君受冤,那儿臣成了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