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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略一点头。

三皇子负手而站,轻蔑一笑:“彭大人能想到这点,倒是个聪明人啊。”

少商笑的眉眼弯弯:“小聪明而已,真聪明就不会谋反啦!以卵击石的悬殊差距,居然还要举兵,真是叫妾大开眼界!”

三皇子胸膛略略起伏,拂袖扭头不睬人。

凌不疑问完彭真,三人又去了另一间条件稍稍优渥些的囚室。彭真是兴兵作乱的大罪,死罪难逃,而王淳的罪名还有的磨——胖大叔分的很清楚。

王淳一看见凌不疑就想要扑上来痛哭,可惜身上系了重重的镣铐,而镣铐的一段又打入石墙,于是他能做的只剩下痛哭了。一边哭一边喊冤,反反复复说自己绝没有勾结乾安王府,更没有给彭真写那些反信。

信函虽不是王淳写的,可是送信的人是王家的,信函上的印鉴与暗语都是王淳惯用的,于是凌不疑便问王淳此事何解。

谁知到了关窍之处,王淳反而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凌不疑十分耐心的反复询问,王淳却始终挂着眼泪含含糊糊。

三皇子冷声道:“想死的人救不了,他既不愿意说,我等何必替他着急。到时候,论罪杀头,抄家灭族就是了!”说着,就要挥袖走人。

王淳吓的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告饶。看着这么个高壮的汉子匍匐哀求,少商心中略生不忍之意,可是王家的信使,王淳的印鉴,用惯的暗记,这些抵赖不掉的啊……

少商在袖中捏着手指细细盘算,隐隐有了猜测。她目光微抬,触及凌不疑的视线——她忍不住笑了,心中明白凌不疑也有同样的猜测。再看三皇子,只见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悠然而站,并不着急的模样。

她心想,估计三皇子也差不多猜到内情了,不过他并不在乎。王家也好,乾安王府也好,与他有什么相干,兴许在他看来都是麻烦,索性一并清理了更好。

即便是凌不疑,连续询问几次未果后,也有想走的意思了。只听他朗声道:“既然王将军不愿吐露内情,我等也无法帮上忙了。三殿下,我们不如就此……”

“能否……”少商忽然出声,“让妾与王将军说两句。”

三皇子立刻把眉头竖成两把刀叉,凌不疑赶紧抢在前头说:“你是娘娘身边的人,想问什么就问吧。”三皇子浑身冒着冷气,不悦的将整个人背过去。

少商上前一步,诚心诚意道:“王将军,老实跟你说了吧,事情牵涉至今,你想全身而退是不成了,更枉论官秩与权势。能保下一条性命,合家团聚,就是上上大吉了。你以为你抵死不认,陛下就会说‘哦,看来不是王淳干的,就让他回来接着做车骑将军,继续掌兵权享权势好了’。将军,你以为这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