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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子殿下看来,即便是像五公主这样弄权圈地养面首的女子都比程少商强些。

因为如五公主和孙氏这样的女子能作恶,本质上是男人不作为,前者是父皇心软舍不得下狠手管教,后者是前太子怂无止境,被个装模作样的贱人拿捏住了。

五公主也好,孙氏也罢,但凡遇上霍不疑或是自己,翻手就治的比壁虎还服帖,怎么也闹腾不出水花来。可若是换成程少商,她不弄权,不贪财,不欺压无辜,就好折腾人。

无论你是多顶天立地明察秋毫的大丈夫,她一样将你折腾的漫漫之路上下求索。

很不巧,程少商折腾最厉害的那位叫霍不疑,是太子殿下自觉比亲兄弟还亲之人。

在太子眼中,霍不疑是世间罕有的明白人,像冰水一样冷静睿智,又像猛兽一般骁勇无畏,在程少商出现之前若有人跟太子说霍不疑会为了区区男女之情患得患失,太子能把太庙的飞檐掰下来蘸着隰醢吃了,后来……

霍程二人定亲之后,真是好三天吵三天你侬我侬又三天。

太子殿下每每看到霍不疑面罩寒霜的模样就脑壳疼。谁知虞侯还要补充说明当初皇帝与越皇后也是这么个调性,说不得还更厉害些,毕竟程氏门第微寒,程少商多少对霍不疑还顾忌着几分,不敢过分——言下之意,当初越皇后折腾皇帝是何等‘深不可测’。

太子脑壳更疼了。

在霍不疑被流放之前,太子殿下觉得程少商绝对不贤;霍不疑被流放之后,看程少商悉心妥帖的照料宣太后,让皇帝和越皇后免去多少歉疚,太子便觉得,嗯,还算贤惠。

等如今这碗安神汤下去,太子觉得程少商已经不能用贤不贤惠来论了,需要用该不该抽筋扒皮来评价了。

越想越气咬牙切齿之际,外面小宦来传袁慎求见。

太子殿下一愣,随即十分难得幽幽生出一股心虚来。

天地良心,他当初绝对是真心诚意欣喜程少商与袁慎定亲的,都想好了送什么贺礼了,谁知霍阿狰那坑兄弟的货非要一头要吊死在程少商这棵歪脖子树上。他做人兄弟的有什么法子,他也很无奈啊——当然只能帮兄弟挖袁慎墙角了嘛,他觉得自己真是义薄云天了!

袁慎入内,太子见他被囚多日后面色苍白身形消瘦,愈发心虚,亲自上前扶起,道:“善见之事,孤已都听说了。第五成也是受人利用,汝父虽有掩盖罪责之错,但他到处诛杀公孙氏的暗哨死士,也算是功过相抵了。父皇亦常说善见大才,历练数年后必能成大器,善见又何必亲身赴险呢。”

袁慎谦恭道:“陛下与殿下宽宏仁厚,然做臣子的不能不自省过错。家父当初得知第五成受人利用铸成大错,就该亲自押着第五成来投案,哪怕之后以身家性命向陛下求情,也好过自行遮盖罪行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