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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吉记得,主子十岁那年受了伤,烧得人事不省。为了喂药,他与横平、椎云差点儿没把他下颌掰断。就这般,还是一滴药都喂不进。

这些年,常吉不怕受伤,就怕给主子喂药。谁能喂得进药,谁就是他爹,啊不,就是菩萨。

他挠了挠头,偏头问横平:“你说我们俩还有椎云喂不进药,是不是因为我们仨是大老粗?少夫人性子细致,动作又温柔,这才喂药喂得那般顺当。”

莫名被扣上“大老粗”的帽子,横平非常不悦,看着常吉的目光就好像在看着个傻子。

常吉被横平这么一望,倒是想起来了,曾经夫人与闻溪姑娘也试过喂药的……

结果当然是没成。

顾长晋听常吉叨了一嘴,默了默,道:“我若再昏迷,莫让她进屋子来,也莫让她喂药。”

常吉不肯应,难得遇着个菩萨,能在主子昏迷时喂药,怎能将菩萨拒之门外?

他忙给横平打眼色,谁料那蠢木头明明接到他的眼神了,却还是面无表情地应了声:“是。”

是什么是!常吉气得瞪了横平一眼。

盈雀端着山药粥来到廊下,见里屋没甚声响,以为几人议完了事,便敲了敲门,道:“二爷,少夫人让奴婢给您送粥来了。”

常吉与横平齐刷刷看向顾长晋。

顾长晋淡淡道:“去把粥端进来,一会去书房。”

常吉迟疑道:“主子,您身上的伤尚未痊愈,不若这几日就在主屋这养病罢,好歹能睡得好些呢。”

顾长晋却摇头:“许鹂儿的案拖不得,明日的早朝,我若是不去,再往后拖上几日,金氏兴许就撑不下去了。”

用过膳,顾长晋便强撑着下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