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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便是两个多月前,他夜里醉了酒,进了她的屋子。

沈氏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摇了摇头,道:“阿娘与你父亲的事,你小孩子家家的莫要操心,过好你自个儿的日子便成。”一副不欲与容舒多说的模样。

容舒望着沈氏,不依不饶道:“若是有一日,父亲与昭昭之间,阿娘只能选一个,阿娘要选谁?”

沈氏听她这一番孩子话,嗔道:“还能选谁,自然是你!”

容舒弯起了眉眼。

“阿娘要记着今日说的话,不许骗昭昭。”

前世阿娘与裴姨娘之间,父亲选了裴姨娘。

那时父亲尚未认罪,但大抵是怕有万一,刚下了大理寺狱便写了封放妾书。裴姨娘成了自由身,却死活不肯走,说要陪着父亲同生共死。

她与阿娘就关在同一个牢房里,阿娘听了她的话,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容涴是因何能嫁入蒋家,你难道不知?你若是出了事,她在蒋家的日子会过成怎样,你难道也不知?她如今大着肚子,你为了个男人便要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管了?还有容清,眼下不过七岁,父亲若是没了,难道母亲也要没了吗?裴韵,若我是你,我便出去!容珣能救便救,不能救便好生守着孩子孙儿过日子!”

裴姨娘怔楞了许久。

最后咬着唇,忍着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同阿娘郑重磕头行了妾礼,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大理寺狱。

裴韵一走,容舒便去求父亲也给阿娘一纸和离书。

可父亲却拒绝了,冷着声同她道:“你娘生是容家的人,死是容家的鬼。昭昭,若承安侯府逃不过这一劫,你娘是承安侯夫人,我在哪儿,她便在哪儿。这是她的命。”

阿娘说这是她的命,父亲说这也是她的命。

可容舒不信这个命。

容舒拉着沈氏说了半宿话,第二日睡到天光都大亮了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