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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顾长晋在斗倒杨旭的风波里又是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张妈妈从屋内掀帘子出来,容舒回神,忙起身道:“可是阿娘醒来了?”

张妈妈颔首,十分高兴道:“夫人说她想吃点儿碧梗粥,老奴这就去让厨房的婆子煨上。”

容舒闻言面色一喜,一手拎着裙裾,一手捧着木芙蓉进了屋。

沈氏早几日便醒来了,醒来后大抵是身子太虚,一点儿食欲都无,这两日都只能喝点儿汤水。

今儿想吃碧梗粥,想来是身子在见好了。

容舒把新摘的木芙蓉插入床头小几的花瓶子里,擦干净手便拉过一张酸枝木绣海棠花样圆凳坐下,对沈氏道:“阿娘今儿感觉可好些了?”

沈氏由周嬷嬷扶着靠在大迎枕上,嗔道:“自是好多了,过两日大抵能下床透透风。再不出去走走,我怕我这骨头都快要霉掉了。”

容舒可不依:“那不成。孙医正说了,至少要再躺十日呢。再说,前几日又下了雨,外头的风都凉丝丝的。”

沈氏也知晓自己这趟是吓坏女儿了。

前两日她醒来时,昭昭就坐在贵妃榻上看账册,见她睁眼了,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掉个没完。

她这姑娘自小就稀罕她的金豆豆,等闲不轻易哭,那会就同个小孩儿般嚎啕大哭,可把沈氏心疼得不得了。

沈氏心下一叹,道:“成成成,阿娘再躺九日,之后咱们便搬到京郊的庄子去。”

容舒怔楞了下,唤了声“阿娘”。

沈氏这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许多事都看开了。

“你回来侯府半个月,都快要把秋韵堂同荷安堂搬了个半空,外头的秋风都没得你厉害,再不走,仔细旁人要拿扫帚赶你出去。”

容舒道:“那些东西本就是阿娘的,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您还有几幅字画、几块好墨、并几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