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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有坦坦荡荡的愧疚。

也有深思熟虑后的决绝。

顾长晋从她眼里看不到任何一丝不舍、难过与眷恋。

喉结轻提,他道:“第二杯酒,你不必喝。”

停顿片刻,又道:“容姑娘此番来,可是想与顾某和离?”

容舒不意外他猜到她的来意,不带任何犹豫便道:“是。”

随着少女这话落,男人原就如鼓擂动的心几欲要破胸而出。

那样疯狂的心跳,从不曾有过。

他面上却不显半分,始终深沉如海,可压着酒杯的长指却不自禁地颤动了下。

不是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异样。

那些支离破碎的梦与古怪失控的悸动,他过往二十年从不曾有过。

先前这些梦这些悸动,并不会让他有多少与她长相厮守的心思,只会让他脑中警铃大响。

甚至压抑着寻根究底的本性不去探究他对她的异样究竟从何而来。

好似只要去探究了,有些事便要脱出他的掌控。

然而此时此刻,听见她说要和离,心中那骤然而临的剧痛让他明白,有些事已经失去了他的掌控。

顾长晋能活到今日,靠的便是他对自己的狠。

他做事从来是当断则断,决不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