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倒是有些出乎顾长晋的意料。
上回他离开城隍庙时,这姑娘瞧都不曾来瞧他一眼。
他以为这次再见,她也会千方百计地避他。
却不料,她隔着人群,冲他郑重行了一礼。
锣鼓声声,仿佛敲在人心头。
顾长晋垂下眼,从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笑。
酒窖里因她而起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闷疼,顷刻间散去。
他做事向来是三思而后行,习惯了克己,也习惯了对自己狠。那日的不管不顾,大抵是他自阿追死后唯一一次失控。
在城隍庙醒来时,他甚至还在想,该怎么办呢?
他很清楚自己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这条路走到尽头,等着他的,或许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或许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顾长晋在推开酒窖的那扇门,在将她抱入怀中时,便想好了,他想让她等他。
再等等他。
只她显然不愿。
也对,这样自私的念头,她凭什么要愿意呢?
从马上摔下的那一刻,他本是想就此作罢的。
然睁开眼的瞬间,看到她的脸,听见她的声音,一颗心再次“噗通”“噗通”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