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页

大抵是听出他话里的不耐,闻溪只当他这点不耐是针对那位还未过门的未婚妻的,神色微微一松,摇头道:“母亲不曾与我说过,大抵是因着——”

还未及说完,安嬷嬷便寻了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顾长晋垂眸,那时闻溪的未尽之语究竟是什么?

因着什么?

雪越下越大,红墙绿瓦渐渐覆上一层霜白。

坤宁宫的宫人一早便起来扫雪、敲冰棱。

皇后祈福归来,顾长晋于情于理都要来给嫡母请安,一下朝便来了坤宁宫。

戚皇后没甚心思与他演母慈子孝的戏码,只留他吃了两盏茶,便差桂嬷嬷将他送出了坤宁宫。

顾长晋一走,戚皇后便去了偏殿陪闻溪。

孙院使给她们验过血,闻溪的的确确是她的孩子。

如今这孩子身中奇毒,这两日泰半时间都陷入昏迷,偶尔醒来也说不了几句话。

只越是这般,戚皇后便越是心疼她,接下来的日子更是亲自给她擦身喂药,恨不能将从前欠下的一下子都弥补回来。

十一月廿一这日,闻溪一大早便醒了。

廊下传来影影倬倬的说话声,是两个被调来偏殿伺候她的宫女在碎嘴子。

“听说了么?承安侯府的人竟然与戚衡勾结,替从前那位做了不少事。”一个声音软糯的小宫女道。

“从前那位”说的便是曾经的二皇子萧誉。

“自是听说了。”一个年长些的声音回道:“还是承安侯亲自带着族中晚辈去的大理寺,不仅呈交了罪证和认罪书,还归还了罪减一等的御造诰券,请求皇帝褫夺容家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