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昭昭真的不是你的血脉!”谭治恳求道:“你去寻周嬷嬷,她都知晓!”
沈一珍死死握住手里的金簪,用尽全身力气,方控制住自己不去戳穿谭治的喉管。
“谭治,你怎么敢这样辜负她?她一直拿你当亲舅舅!你们将她当做什么了?当做一件随时可扔的物什吗?便她不是我的血脉,她依旧是我的昭昭!”她渐渐红了眼眶,“若你还有你那主子敢再害我儿,我会杀了你们!”
“我知我对不住昭昭,但昭昭在扬州的九年,我已是竭尽全力地让她过她想过的日子。”
寻常的官家千金,怎可那般自由?
想去春月楼便去春月楼,想去辞英巷便去辞英巷,想跟他去谈买卖便跟着去谈买卖。
正是因着心里有愧,因着他知晓她活不了多久,他才会这般纵着她。
谭治苦笑道:“阿兄不知你会这样痛苦,你杀我罢,珍娘,便当做是阿兄向你赔罪了。”
这世间怎会有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沈一珍额角青筋直跳,捏紧了手里的金簪。
恰这时,空中一道细微声响,一颗石子打落了她的金簪。
椎云匆匆从木梯子走下,温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沈娘子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大人放心,我没准备杀他,让他这样死去,太过便宜他了。”沈一珍捡起地上的金簪,用帕子擦掉上头的血渍,接着道:“方才谭治与我所说的乃是私事,并未提及到他的主子。”
椎云望了望她,见她神色已然平静下来,颔首道:“无妨,他那主子迟早会现身。沈娘子可要我派人送您回去沈园?”
沈一珍道“不用”。
将金簪缓缓插入发髻,她道:“沈家的马车就在春月楼下侯着,我要先去趟春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