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小别胜新婚,她这会是深刻体会到了这话的真意。
顾长晋将她抱出净室时,容舒头发丝都在滴着水。
她往角落的更漏看了眼。
一个时辰,整整一个时辰……
方才他进屋时,神清气爽的人是她,这会从净室出来,神清气爽的人倒成了他。
顾长晋见她的确是累狠了,拿过帕子给她绞发,道:“我把熏笼拿上来,你若是累了,便挨着熏笼睡。”
容舒懒洋洋地嗯了声。
顾长晋一拿来熏笼,她便趴在熏笼上阖起眼了,由着他给她绞发。
迷迷糊糊间,忽听“嘭”“嘭”“嘭”几声雷鸣般的响动从南直门传来,一时来了精神。
顾长晋见她像只扫尾子似的,一听见外头的动静便直起身子,竖起耳朵听着,眸底泛起了笑意。
他扯下件大氅团住她,将她抱起,往窗边去。
楹窗一开,便见一束束火光冲上穹顶,在漆黑的夜幕里绽放出一朵朵焰火。
这是宫里在放焰火,只大胤从来不在月娘节放焰火的,只能是为了庆贺太子大婚才放的焰火。
容舒下意识望向顾长晋:“这是你安排的?”
顾长晋摇头:“不是,应当是皇上、皇后安排的。”
容舒沉默下来,一语不发地望着被焰火照亮的夜空。
半晌,她道:“今儿摘星楼又有灯谜可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