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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去时,我不过七岁大。”苏和静自嘲一笑道。

如今父亲有了传宗接代的血脉,更不会在意自己这个外嫁女儿的生死了。

冬吟自然也思量到了这些,她觑着苏和静越发沉静的面色,说道:“如今大奶奶更该为了自己谋划几分才是。”

苏和静听明白了冬吟这番话里的言外之意,是在告诫自己要笼络裴景诚的心,再不能将他推到方氏那儿去。

可她只要一瞧见裴景诚那副“你是贤妻,要多让着方氏和言哥儿”的嘴脸便觉得恶心,更别提与他行周公之礼。

“要奴婢说,以大奶奶的才貌性情,若是真心要与那方氏争抢,她如何会是您的对手?”

苏和静听着冬吟这番话却觉得刺耳至极,争宠博爱乃是妾室之流惯常用的手段,自己好歹也是出身名门的贵女,如今又是身份肃重的当家冢妇。

要她与方氏为了个男人拈酸吃醋?

倒不如给她一封和离书罢。

冬吟说完这话后,瞧见苏和静蹙起的柳眉时便知她已是说不通自家大奶奶了,只得退而求其次道:“便是大奶奶您不愿和个贱妾争抢恩爱,何不抬起来一个与她打擂台?”

苏和静方才便也是在设想这个法子,她不屑与方氏争抢男人,却不能容忍方氏野心愈发胀大。

言哥儿是她方氏生的没错,可名义上却要叫自己一声母亲,将来便是有出息得了功名也是让自己这个嫡母获封诰命。

所以她自然犯不着和言哥儿过不去。

苏和静便指使着冬吟去开私库,只说道:“去西街寻葫芦嬷嬷,让她挑两个家世清白的女孩儿过来,不拘多少银子,只两条规矩。”

抱厦也听得了声音,端了一盘枣泥杏仁糕进屋,只道:“什么规矩?”

“第一是要那女孩儿自个愿意做妾,第二是父母兄弟尚在人世。”苏和静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