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完旨意后,苏和静沉静的眉眼里都染上了几分喜意,而苏礼全却怔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没起身接旨。
黄公公咳嗽了一声,脸上的笑意不翼而飞:“侯爷怎得不接旨?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苏礼全这才诚惶诚恐地起身,在黄公公锐利的审视下,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多谢陛下、太后赐婚,苏某荣幸之至。”
苏和静便让冬吟塞了一包碎银在那黄公公手上,那黄公公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
晚间之时,苏礼全称病不出,苏和静乐的清静自在,还破天荒地去了丁氏院里说了会儿话。
很快陛下给郑宣与苏和静赐婚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一边是天之骄子,一边是和离过的侯府嫡女。
不少人都在背后非议道:与太子作对果真没什么好下场,竟连上头赐婚也只赐了个二嫁之身。
郑国公府的门楣便又被人无形中贬损了几分。
还有些人则是说苏和静撞了高运,和离后竟还能寻到郑宣这样的夫婿,可见先头大家伙儿嘲笑她和离是嘲笑早了。
端阳侯府隔了几天才知晓了这个消息,庞氏咬碎了一口银牙,将苏和静翻来覆去骂了一通,又道:“不过是块施不了肥的盐碱地,那小公爷且有他哭的时候。”
裴馨恬则哭湿了好几条帕子,还闹起了绝食,只说:“连嫂嫂这样和离过的人都能嫁给小公爷,为何我不行?”
庞氏起先还安慰劝导她,后来见她执迷不悟,便道:“你且安生些吧,你父亲已为你择好了人家,那才是你的前程呢。”
裴馨恬哭闹得更汹涌了几分,嚷嚷道:“我才不要去做太子良娣,说的再好听,也不过就是个妾。”
庞氏索性让丫鬟关上了裴馨恬的房门,每日只送些吃食过去,并不许她再闹事。
与太子结亲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侯爷饶出去半副身家才得了送女进东宫的机会,她岂能不知轻重?
而暖香阁内的方氏得了这消息后险些讴得昏了过去,自从被那苏和静支使着饿了三天后,她的身子便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