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玉看她一脸倦容,心里关切,却不知为何一开口,就变味了。
“都签字画押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都什么时辰了,有啥事儿不能明天睡醒了再问吗?”
陈骄阳冷冷道:“既然知道累,日后就别做今日这样的蠢事了。”
伦玉本想解释,他不是觉得自己累,而是在关心她,可转念一想,就算他说了,陈骄阳也未必信,他轻叹一声,又坐回了椅子上,撑着脑袋问她:“到底何事?”
“去年你去福云寺时,和你同行的都有谁?”
一提到福云寺,对面主仆三人瞬间精神,伦玉眨巴眨巴眼,脱口而出,“陈思文,左彦,刘奎,贺文涛。”
陈骄阳不放心道:“仔细想想,可有遗漏?”
伦玉拍着胸脯打包票,这几人都是平日里常和他一起玩的,绝对不会记错。
伦玉先前和陈骄阳解释过福云寺之事,他只是说了个大概,这次他不仅将福云寺的事说了,还将他们几人从上京出发这一路发生的大大小小之事,全部道出。
终于讲完,伦玉长呼一口气,方才说得他口干舌燥,连口水都没顾上喝,这会儿他直接拿起紫砂壶,扬起脖子就要灌。
云儿本想拦他,陈骄阳道了声“无妨”,便随着伦玉“咕咚咕咚”灌下了一大壶茶。
喝完后,他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娘子还有什么要问的?”
“左彦……”
陈骄阳若有所思。
按伦玉所述,他们这趟去江南游玩,是左彦提出的,去乡州的福云寺祈福,也是左彦提的,这一路大大小小的事,似乎都和左彦脱不开关系。
陈骄阳忍不住问:“这个左彦是何家世,你们为何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