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好难受。”
“我生孩子你难受什么?”
“我就是难受。”
虞年年原本见着虞令月流了那么多血,十分害怕,但当皱巴巴的小孩子哭起来的时候,她心里忽然动容,眼眶也有点温热。
生命从体内诞生的时候,原来是这么伟大的奇妙的一种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虞年年的错觉,慕容澹自她从沈府回来后,就变了态度。
原本恨不得抓着她就往床上带的人,现在夜里睡觉的时候,都巴不得隔开八丈远。
慕容澹怪异,虞年年心里也吊着,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让他疏远自己。
晌午睡觉的时候也睡不着,蒙着被子自己难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遮着脸,也不怕闷?”慕容澹从外进来,见她如此,小心将被子向下扯了扯,让她透气,却冷不丁见她眼眶微红。
虞年年一见他就侧过身去睡,不让他看见。
慕容澹有点儿慌,忙道歉,“我是哪儿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你同我讲讲。”
虞年年腾地一下坐起来,脸埋在他怀里,“慕容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慕容澹一听这话,心都跟刀剜了一样,你说他不喜欢谁都不能不喜欢她呀,赶忙将她的脸捧起来,“谁说的?”
“那你……”她扁了扁嘴,“那你天天躲着我,都不和我一起睡觉了。”这话题说起来羞耻,她找了个含蓄的方式说出来。
慕容澹亲亲她的额头,“你不是嫌我总缠着你吗?我不缠着了你倒是觉得我不爱你了?”
虞年年一时间竟然反驳不了,的确也是她嫌慕容澹黏她,话里话外表达不满。
她觉得自打成亲后,自己就愈发矫情了,慕容澹做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就是……”她也说不明白,“我就是觉得你对我冷淡了。”
慕容澹看她也睡不着了,干脆横抱着将人抱了下来,一同坐在地上的席上。七月天热的燥,地上的熊席换成了干净凉爽的菀席,案几上摆着切成小块儿的水果。
他将虞年年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沉吟着,想有些话该怎么同她说。
“年年,咱们要不别生孩子了。”慕容澹又怕又心虚,用商量的语气道。原本生孩子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不是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年年喜欢小孩儿他是知道的。
沈之昂的孩子出生后,又哭又笑的请他喝酒,他原本以为是要同他炫耀的,结果席间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说虞令月生产的时候流了那么多血,他害怕极了。